隔日。
聽著走廊裏傳來微弱的談話聲。
江南起身迎接。
能得到這樣待遇的,估計也隻有江父了吧。
“爸,你回來了,劉叔,你來了!怎麼了?怎麼這麼不開心?發生什麼事了?”江南笑著從江父手裏接過東西。
劉叔叔也算是區裏的小領導了,為人和善。
劉叔怒道:“又不是你爹又受罪了,今天我去處理工單,外地來的新老板突然扣了你爹半個月的工資,說他沒有。”提前半個月辭職。”
“我隻是想了想,小飯館算不上什麼大生意,再說了,你爹又不是廚師,沒有他,飯館照樣經營,扣幾天工資就夠了。”現在扣了半個月的工資。你分明是在欺負人嗎?”
江南聞言,淡淡一笑。
半個月的工資?
才一千多納元!
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要江父不在乎,他當然不在乎,也懶得像那個摳門的老板那樣見多識廣。
江父老老實實地笑道:“老劉就算了,反正我兒子以後有出息,工資微薄也不錯,吃點苦頭也是幸事。”
從忙碌到中年,江父身上的棱角早已被生活磨平。
或許在他年輕的時候,他的性格就和現在的江南一樣。
這真的不是缺點。
但是人是會老的。尤其是有了兒子後。
不就是為了掙幾筆血汗錢,養著江南供孟宇讀書嗎?
多麼美好的生活!
若是放在江母懷上江南之前,別說扣了江父半個月的工資,就是丟了一個兒子,以江父暴躁的脾氣,這酒樓老板老祖宗的骨灰都扔了。
所以。
很多男人真正把家庭置於個人尊嚴之上的時候,並不是成為丈夫的時候,而是成為父親的時候。
父愛無聲,無聲如山。
樸實無華,卻守信可靠,這不是收入,而是責任。
“喂!老江,你這個人!打個招呼都不會,你年輕時的英氣哪去了?”劉叔搖頭。
時間是一把屠刀。
江父當年是那樣的強悍,如今卻變成了憨厚的老父親。他被欺負到高層,沒有反抗。
或許隻有當自己的妻兒受到威脅的時候,老爺子的眼神才會再次變得嗜血?
“父親,怎麼了?”江媽媽擔心的出來了。
江父看著圍著圍裙的江母,“沒事,就是老板少發了半個月的工資。我還以為多了一件不如少了一件呢,我們都搬到城裏去住吧。”,我的兒子安頓下來。“費用,一千多納元的工資少了,影響不大。”
“的確,還是少惹事為妙,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不過新老板太吝嗇了,以後我們不會再和他有任何聯係了。”江母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像江母這樣善於寬容和忍耐的女人,說狠話就叫膽小怕事。
但。
想一想。
江南當初不得不佩服江父的先見之明,因為像江母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適合生活的賢妻良母。
相比之下。
那些喜歡無緣無故找事的女人,慫恿男朋友拿刀殺人,然後出事後痛哭流涕,馬上分手,隻能用“碧池”二字來形容。
反正江南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母親是那種愛死的性格,這個普通的家庭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