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裏深吸了一口氣，放在大腿上的拳頭緊了又放，放了又緊，他真的擔心自己忍不住揍人。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來，先喝一杯！為了自由，為了活著，幹杯。”
布尼安壓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舉起酒瓶就想要跟大家一起碰杯。
這有什麼錯嘛，明明沒錯好不好。
帶女人去給兄弟享受，那不是基操嗎？
付了錢的好不好。
你們不領情就算了，好歹也幫我把錢要回來啊，不然這錢不是白花了嗎？
還有，要什麼秘密據點，又能保住什麼秘密。
就他們這點實力，如果真被別人盯上了，不管躲哪裏都沒用。
然而不管布尼安心裏是怎麼想的，他這樣做了，始終還是有些過了。
隱秘一點雖然不一定有用，但如果沒有防範之心，那遲早會翻車。
庫裏沒有動，因為他很生氣，認為布尼安這次做錯了。
庫裏身邊的達利安也沒有動，因為他也覺得布尼安過火了一點。
倒是比爾斯最先舉起了酒瓶。
“有一點確實沒說錯，如果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那我們確實不管怎麼躲，人家也一樣能找到我們。”
“但有一點我必須要補充一下，這件事你確實錯了。”
“布尼安，我知道你的性子比較跳脫，在幽暗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記住了，破曉永遠不是一個人的破曉。”
“也不要忘了我們曾經的口號。”
“你更不是自己一個人。”
......
沉默。
四周的氣氛好像突然陷入了某種詭異狀態。
.......
我錯了？
可這明明沒有什麼問題好不好。
我到底錯哪了？
不知怎麼的，布尼安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股未知的恐懼所包裹。
他想出去，但不知道怎麼出去。
更重要的是，別人都說自己錯了，可他自己卻沒有這種感覺。
這其實才是最可怕的。
他沒有那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變態心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
問題是哪錯哪了？
口號？
對，就是口號。
破曉不是一個人，他也不是一個人。
原來如此。
這一刻，布尼安終於悟了，他險些就犯了大錯，險些害了所有人。
不過還好，他現在隻是一個小人物，所有並沒人會注意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諸位，我可能真的錯了。”
布尼安有些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的喉嚨有點幹，背後有點冷。
原來不知何時，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冷汗打濕了。
甚至就連臉上頭上也掛滿了滴滴汗珠。
......
看到對方這副模樣，比爾斯有些無奈搖頭。
說實在，那麼多人裏麵，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布尼安這個家夥。
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而是因為對方的性格。
不然羅迪也不會讓他專門跑這一趟了。
用羅迪的話怎麼說來著，對，這家夥就是一塊滾刀肉。
當然，性格跳脫也有性格跳脫的用法，這次過來也是為了提前布局。
你這家夥不是喜歡搞事情嗎，那好，那就讓他去搞，想怎麼搞就怎麼搞。
.......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來，大家幹杯，敬自由，也敬自己！”
比爾斯舉起酒杯，好似之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既然已經決定把這家夥推上前台，那領悟與否，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小夥子，衝鋒吧，為了破曉。
“呃.....好，幹杯！”
這次布尼安的情緒明顯沒有之前那般熱烈了，或許是因為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其實早就已經被定為了先鋒。
“好，幹杯！”
“來！”
庫裏、達利安兩人對視一眼，他們還能說什麼。
既然比爾斯都發話了，就算心裏還是很不認同，但也隻能幹杯了。
因為不管怎麼說，生命！自由！這才是他們破曉眾人一直追求的兩大真諦。
......
又是一陣喧鬧過後，布尼安原本還略顯低落的神情馬上就恢複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