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誠,我聽說……,現在沒事了吧?小孩子還這麼小,真是可憐!”
寧爸爸神情晦暗地瞥了她一眼,將杜霏微摟在懷裏,溫柔地拍著她的背,“小孩子,不爭氣。”
杜霏微神色不明,寧爸爸虛情假意。兩人都是惺惺作態。
杜霏微輕輕推開寧爸爸,咬著下唇瓣,欲言又止,欲說還休,好不惹人憐愛。“誌誠,這事……本來不是我該過問的。隻是我看著孩子那麼小,實在可憐!如果你信得過我……我的堂弟在珠城管事,他認識一家戒.(毒)所的所長。如果垓垓要過去,可以給打聲招呼。也不至於委屈了孩子。”
“他都這個樣子了。就該給他點教訓!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誌誠……孩子還小呢。還不準犯點錯?我想,他也是無心的。”
寧爸爸將杜霏微抱在懷裏,“唉,霏微……你啊,就是太心善了。”
杜霏微反手輕摟著寧爸爸的腰,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裏,嘴角勾勒出一個得意又嘲諷的笑。然後放軟了嗓子,“誌誠,他是你孩子。不就是我孩子嗎?我不心疼他。還有誰心疼他?”
“唉……”寧爸爸歎口氣,“還這麼小。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有時候我真的想一巴掌打死他算了!”
杜霏微蹙眉,擔憂地看著寧爸爸。
寧爸爸拍拍她的手背,安撫似地搖搖頭,“沒事。就是心裏難過。”
“小孩子……長大了就好了。我堂哥……”
寧爸爸繞開了這個話題,“再說吧。”說罷,就要睡下。
杜霏微有些不甘心。暗恨地咬了下牙,卻也無計可施。
這個寧灘聰,辦事真不利索!先是說好了,給兩兄弟都下“藥”。結果就搞到一個。還拿什麼蛋糕下“藥”。劑量哪裏大得了?這下子,怕不是要磨到猴年馬月?而且寧垓也是的。一個小孩子,這麼經不起!才不到兩個月,就有耐藥性了。要不斷地加大劑量,才能不露餡。
到了現在,一天“蛋糕”要吃幾十個,怕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已經藏不住,掩不住了!寧灘聰就甩手不幹了!
杜霏微恨極。
其實杜霏微聰明,寧灘聰也不笨。杜霏微的算盤打得好。這事遲早要露餡。寧晴明,寧垓要是出事了。一定要有人負責任的。杜霏微一開始和寧灘聰合作,一來是看重他在寧家積累的實力。如果杜霏微憑借自己的力量,把“東西”帶進寧家,不是不可能。但是很難。而且難免不露出馬腳。
寧灘聰則不同。他積累了那麼多年,多多少少有點門路。
最重要的是,杜霏微和寧灘聰合作,一開始就打著讓他頂缸的算盤。寧灘聰不小了。已經十七了。而且早幾年就不讀書了,跟著寧爸爸做事。也算是在社會上打磨過的人。
寧灘聰有這個野心。杜霏微不僅要利用。而且要利用到底!
隻是沒有想到寧灘聰自己,說不幹就不幹了。杜霏微一點防備都沒有。杜霏微是要毀了他們兄弟兩的。這才兩個月。算什麼事?要是給了他們翻身的機會……
而且寧晴明、寧垓不過是身份可懼而已。杜霏微還不會把七歲的小孩子放在心上。但是這寧灘聰實在是個禍患。杜霏微一早打得一箭雙雕之計,卻是難了。
這寧誌誠又不是傻的。自己兒子出了事,一定會查的。沒有了寧灘聰做棄子,杜霏微害怕……難保寧灘聰不是打著同樣的念頭。故意留什麼蛛絲馬跡,讓寧誌誠查到她的頭上來。
那時候,就真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說到底,她還沒有嫁進寧家。寧爸爸的“很快,很快”,也總是遙遙無期。
寧爸爸翻過身來,“這事……你怎麼看?”
杜霏微麵色酡紅,“我看孩子這麼小,應該不是有意的。”
“唔……”
杜霏微咬牙,“該是有人故意的!”
寧爸爸沉默了很久,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才緩緩地說,“你以為……是誰做的?”
杜霏微一瞬間有些窘然,低下頭,“不好說。”
“無妨。你隨便說說。我心裏亂。就想聽聽別人怎麼看。”
杜霏微平躺在寧爸爸身側,“誌誠……你……”
寧爸爸歎了口氣,“丫頭大了。不由爹了。你說,一個小孩子,怎麼會有這兒歹毒的心思?”
杜霏微聽出了寧爸爸的“言下之意”,不由狂喜。她正想著怎麼把這事給圓過去呢。替罪羔羊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又要夠身份,又要有動機,還要有能力。沒想到,寧爸爸竟然自己腦補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