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芝不知自己犯了何錯。”孟離芝垂下了頭,“如果是因為我來了軍營就是錯,這個錯,我不認。”
“不僅僅是你來了軍營。”孟廷沉聲道,“太子絕非胡鬧之人,行事素來謹慎沉穩,他絕不可能有那樣的手諭,若你是男兒那還可信,可你是……”
“父親大人能否暫時不要和我討論關於手諭的事?”麵對剛正不阿的孟大將軍,孟離芝真的不想承認自己的“罪行”。
“那好,手諭的事先不說。”孟廷依舊蹙眉,“但你總該考慮你這麼做的後果,若是太子因為你的胡鬧失了臉麵……”
“離芝既然來了,自然是有備而來。”孟離芝正色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地圖放置在了桌子上。
她會和鳳青黎爭執,會和他耍脾氣,但是絕對不做給他丟臉的事。
她道:“這張地圖,你們總該認識。”
孟夜紫與孟廷看了一眼那地圖,卻微微一愣。
這是——整個墨陽城,以及到城外大軍駐紮地區的整個分布地圖。
“這個地圖你怎麼會有?”孟夜紫望向了孟離芝。
按理說,持有這個地圖的隻可能是軍營裏的人,且軍事位置地圖數量一定有限,尋常的將士不會持有,孟離芝的這一張,卻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這個你們先別管。”孟離芝指了指地圖上軍營之外的一個點,“我打聽過了,墨陽現在的這個時節,每隔幾日就會有大雪,而軍營這裏,往下的走勢是一個傾斜麵,戎國人的兵馬,是從這個地方來的,我軍之所以攻不下,是因為戎國那兒常年多雪,他們的體質早已經適應了,時節是冷是熱,對他們毫無影響,雪天打仗對我軍十分不利,因為戎國人的馬,在雪地依舊能自由馳騁,而我們南方的馬,達不到這個水準。”
這一番話說出來,讓孟廷父子二人均是一征。
“正是!”忽有一道男子聲音在外頭響起,讓三人微微驚了一下,忙望向聲音的來源處。
外頭有人掀了帳子走了進來,是一名年紀約莫三十的儒雅男子,一進來,便看著孟離芝,“想不到閣下幾句話點破時節的要害,南方的馬不比北方的馬能受凍,所以你分析的正是,雪天戰役,對我軍有害無利。”
孟離芝望著來人,眨了眨眼,“閣下是?”
“這位是軍師陸賢。”孟夜紫朝著孟離芝介紹著來人,又對來人道,“軍師,這位是……”
說到這兒他忽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介紹。
總不能說,這位是父親大人的三女孟離芝吧?
而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孟離芝適當地開了口,“在下是孟大將軍義子,孟子離,軍師有禮。”
“孟公子不必客氣。”陸賢淡淡一笑,而後走到了桌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地圖,“剛才聽你的分析,覺得你似乎是對軍事地形有些研究?”
“是有一點。”孟離芝點頭笑了笑,而後指著地圖上標記的一處,“這裏是離大軍軍營三裏之外的一條河流,我之前聽說,這條河流,在一二三月期間,竟能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