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還記得自己買糧沒付尾款的事。
一看到丁掌櫃,他就知道這是要賬的上門了。
不過錢沒在身上,所以魏鈺讓發財去找小安子拿錢。
丁發財一走,周圍明麵上就沒人了,因為人都在暗處,而丁掌櫃根本看不出來。
不過這都不要緊,瞧著沒人了,丁掌櫃趕緊從懷裏掏出了胡夫人給他的信。
“小公子啊,這是昨日縣令夫人讓我交給你的信。”
哈?
魏鈺一愣,“縣令夫人的信?”
“對,就是縣令夫人的信,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送信的人隻讓我交給牛頭山管事的。”
確定是縣令夫人,不是縣令?
魏鈺有點好奇,伸手便接過了那封信。
信封有點厚,信封上什麼字都沒有,是個白封。
魏鈺不在意丁掌櫃還在,直接便拆了信封,拿出了裏麵的信紙。
差不多五六張信紙,他攤開一看,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上麵那一手好字。
字跡飄逸大氣,毫無女子該有的小意溫柔。
這很難不讓魏鈺懷疑是縣令寫的。
不過這種念頭,在看完信紙內容後,魏鈺便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因為這寫信人確實是個女子,而且身份還是縣令夫人!
畢竟不會有什麼人能知道縣令如此多的秘密,而且還十分坦然地表示自己厭惡乃至恨茲陽縣令,願意能跟牛頭山結盟,甘願做間諜,期待他們能攻城殺了縣令的!
這縣令夫人是個什麼神助攻?!
信紙信息量有點大,魏鈺看完都有些懵。
他眨眨眼,突然抬頭看丁掌櫃,問道:“知道你們縣令夫人是個什麼人?”
啊?
丁掌櫃愣了下,幹幹一笑,“這,縣令夫人的事,我……”
“想好再回答。”
被堵了的丁掌櫃:……
魏鈺微笑看他,“丁掌櫃想來不是個蠢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咱們看場合而定,不必為難自己。”
話音剛落,丁掌櫃眼睜睜就看著幾個人嘩嘩從周圍樹上跳下來。
然後,齊齊盯著他。
丁掌櫃:實不相瞞,你現在就在為難他。
這簡直就是死亡視線!
丁掌櫃吸了口氣,硬生生在臉上擠出一個官方微笑,“其實,如今的縣令夫人啊,我們城中的人都知道,她是沅陽縣的人,七年前嫁給了縣太爺做續弦,平素也不愛出府,城裏有什麼宴會,基本上也不出席的,不過聽說她很愛看書!”
沅陽縣的人,續弦,不愛出府,愛看書……
魏鈺若有所思,又問了縣令如今年歲。
丁掌櫃:“縣太爺已是知天命的年歲了。”
哦,五十多的糟老頭子。
魏鈺又低頭看了眼手中的信紙。
大魏女子出嫁大多在十七、八歲左右,一個七年前嫁給他人做續弦的女子,怎麼看如今也不過二十多歲。
所以,二十多配五十多?
嘖。
古時女子嫁人宛若投胎,若非迫不得已,誰願意嫁給一個能做爹的人做續弦啊!
難怪縣令夫人都迫不及待地寫信搞背刺了。
雖是這麼想,但魏鈺抖著手上的信紙,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