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她沒有。
“就去昆侖待兩日,最多三日。等離開昆侖,我一定把玲瓏環取下,還你自由之身。”懷中人說得極其誠懇。
裴弦冷笑:“你上次也這麼說。”
祈妤尷尬的抿抿唇,轉而堅定的道:“但上次,我沒用裴如鏡的腦袋發誓。”
她一字一句:“我與他上百年的交情,絕不會輕易拿他的頭顱發誓。他死,我比他還難過。”
“叩叩叩!”
敲門聲不合時宜的傳來。
祈妤剛要罵,就聽見裴如鏡焦急的聲音:“十萬火急!你快點開門!”
回想起方才說的話,心頭的火氣登時被潑滅。
她乖乖起身穿衣,開了門,裴如鏡瞥見屋內的男子,合上張開的嘴,把人拉到一旁,關好門,小聲說:“天界的神君失蹤了。”
祈妤雲淡風輕:“失蹤就失蹤唄。”
“天界一日,魔界半年。我算著時間,神君失蹤的時候,正是你撿到裴弦的時候。”
“湊巧罷了。”
“我起初也這般想,可我又聽說,神君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昆侖山,那兒離泮河特別近,你不就是在泮河撿到他的嗎?”
聞言,祈妤陷入沉思。
天界的神君,連天帝都忌憚三分。
共有兩位。
自五百年前火鳳仙逝,世間僅剩燭龍一位神君。
裴如鏡口中失蹤的那位,並不難猜。
可……
祈妤眉頭緊皺,“我打得過神君?”
她初遇裴弦之際,裴弦是個泥鰍,昏迷不醒,醒來剛化作人形,就被見色起意的她給綁了。
繩索被掙脫開後,祈妤打起玲瓏環的主意。
她用不慣上古聖物,裴弦也不是傻子,自不會乖乖等著她去套。
最後,是她把裴弦打暈,才將玲瓏環放到其脖子上。
裴如鏡目睹了打鬥的全部過程。
憶起裴弦狼狽的模樣,心頭的猜測慢慢消散。
“是我多心了。”他拍怕祈妤的肩,“不過,我前些日子出去辦事,路過泮河,打聽了一番,泮河裏不曾有成精的泥鰍。”
他壓低音量:“總而言之,你小心些。”
祈妤點頭:“我會的。”
辭別裴如鏡,祈妤回到屋中。
裴弦雙眸緊閉,靜靜躺著。
祈妤分不清他是真睡,還是裝睡。
裴弦不怕癢。
無論祈妤撓哪裏,他都麵不改色。
祈妤拿他沒轍。
她往裴弦臉上戳了兩下,“你若是改了主意,醒來後,就把桌上的茶杯倒著放。”
她細細思忖:“除去解開玲瓏環,我可以實現你一個別的願望。”
說完,祈妤鑽進被窩,側身把裴弦的胳膊抱入懷中,與裴弦緊緊貼著,沉沉睡去。
次日晌午。
外頭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天陰沉的仿若還是深夜。
祈妤伸了懶腰,眼角的餘光瞥見端正放著的茶杯,剛打了一半的哈欠又被咽回去。
她暗自歎氣。
對此,她失落,卻是意料之中。
可陸清染——為攀高枝而嫌她、棄她之人,兩日後大婚,邀她過去,她總不願獨自前往。
祈妤離了被窩,穿好衣衫,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提著燈籠,踹開裴如鏡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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