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領隊伍向九邊防線前行,一路上觀察民情民生,寧義感覺還可以。
到處看似荒涼淒苦,好歹人人有口飯吃,暫時算能安穩下去,以後慢慢來幹。
總比以前人也鬧,天也作強得多,畢竟大明朝積攢的上百年弊端,不是一代人能解決的問題。
晃悠騎在大母馬妃子紅的身上,寧義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落寂無奈,弟兄哥們知道離回家快了,無人多說,人人看起他笑。
直到令兵呈上一封快報,眾人聽寧義高興一說,炸開了鍋。
蘇芸兒給生個大胖小子!
“哎呀,弟兄哥們,此事今後有點意思?”
“可不大哥,你這王爺有種了麼?”大牛比誰都高興。
“哈哈,兄弟啊,皇帝和朝廷大員比咱高明啊!”
“什麼高?”
大牛與眾弟兄們不明白。
“快走吧,回蘆河九邊城防,咱慶祝一番!”
即便是高興,寧義還是頭疼,信是張嫣皇後給來的,她說也要做媽媽,管理家業太操心費力,沒意思,寧義琢磨著心髒受不了。
大隊人馬一路北上,逐漸沿起蘆河見到點綠意,寧義看了心裏大喜,在馬上坐不住。
“原地歇歇,看看河水情況!”
話一發下去,錦衣衛不閑著,天天給寧義跟班做了較真的病,抱起地圖,幾人打馬逆流而上,研究起這條邊塞裏的河流。
蘆河發源於大草原,寧義心裏清楚,隻不過上遊的水量難以估計,但在如此的幹旱季節沒斷流,修建大型水庫應該沒問題。
眾弟兄們見寧義遇到了水,又走不動道,笑話他來西北平叛,沒帶一次兵前去作戰。
“我打誰,趕快幹活,這一片才是咱的外撈!”
朝廷的事寧義管不了,在蘆河的九邊防線搞軍墾屯田,他能做得到。
派出探尋水源的錦衣衛,總算在日落前回到大本營,寧義看起給標注好的蘆河地圖:“向前再走走,到前方修建大水庫!”
總官一聲令下,劉興祚的隊伍此時也無戰事,從榆林派來一萬多人,兩路人馬合計,小三萬人又幹起活。
鑿石護坡,土石方工程簡單,隻要給蜿蜒的大山穀攔截上,從另外的山凹口處做泄洪道,對寧義來講小事一樁。
先壘石牆,留出拱門,河水先流著,夯土砸實,總體工程與修築城牆差不多。
官兵民工,合力一幹小半月,幾百米長的大壩很快有了形狀。
蓄水的問題一解決,下遊要進行開荒,耕牛好解決,林丹汗巴不得願與寧義做鄰居,耕牛早給送到門不要錢,來年給糧食便可以。
寧義明白林丹汗的意思,他怕自己在背後下手,給大元造成前後圍攻。
大元在東麵與後金對峙,西南又出現寧義帶隊前來駐紮,林丹汗不傻,大明最有實力的人物再不交,等著被活活玩死?
況且大量的鐵器,使大元受益頗多,尤其東塔溝的大炮,頂住後金的攻勢。
不過寧義玩得絕,用他的火藥打得遠好使,自己卻怎麼鼓搗也不行,技不如人服了。
從未想過自己在外人眼中,會有如此大的麵子,寧義高興能有半天,手拿公函兩眼發直:
到自己建的西北鑄造廠,調用幾十套鐵鏵犁開荒,碰上釘子。
鏵犁不夠賣,沒有。
“沒有,我帶來的一百多套,都給賣啦?”
在茅草屋裏,寧義對著錦衣衛的官吃驚,人剛離開工廠,轉眼不好使啦!
“啊王爺,有些事你不知道?”
“我來到蘆河便忙,沒工夫聽內地的事。”寧義甩手出去,等過些日子,央求張嫣皇後從東塔溝裏調運來鐵鏵犁。
而錦衣衛頭目,見寧義又來了一心種田勁,他眨眨眼,心裏是有數,知道朝廷的路數,養肥了豬再殺。
修建水庫蓄水,這看似巨大的工程,寧義整得真明白,大壩長一裏多地,裏麵是厚厚的石牆,外麵夯土坡有百八十米寬,漸漸縮成梯形,大壩工程幹了一半,就開始了蓄水。
堵住下麵的拱門,亂石夯土一砸,庫裏的水麵一天天上漲,寧義見留住了水,心疼勁好了些。
隻要有水,下麵就可以開墾出大片的農田,駐邊將士的糧食一旦得到解決,西北算無後顧之憂,自己帶弟兄們安心回去。
盼望朝廷解除自己的兵權,寧義在邊幹邊等中,等來了首輔韓爐的密信。
袁督師自願發配到東江皮島,寧義看了挺高興,上那裏與毛二舅做伴,消聲滅跡落個逍遙,晚年還自在省心。
另外一件事,如何懲處西北官員的貪腐,尤其投降歸順的十三路反王,罪證已經確鑿。
變相克扣,侵吞分發糧食,結黨營私,占有公田,任人唯親,經營工廠不利,私自打造兵器。
東塔溝裏的老弟兄們,還有幾個錦衣衛的頭目,眾人聚在一起實在不外,寧義給大家講起首輔韓爐來的密信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