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許多事情都愛藏在心裏的闞木誠第一次和他們兩個說出了這麼多,聶清夏和老林聽完愣住了。
之前他們也知道闞木誠總是情緒不佳,隻是沒猜到闞木誠真實的內心這麼無助、自卑,心中的痛苦竟然嚴重到讓人難以想象。
他們二人看著闞木誠這副樣子,隻感覺胸口一陣絞痛。
老林坐在床邊緊緊握住了闞木誠的手臂對他說:“你擁有我和清夏沒有的‘寶物’,就是你純淨的靈魂。你剛才問我,你在漫畫裏會是什麼樣的角色?好吧,那我告訴你,在我心中的漫畫裏,你就是主角。所以……為了我這個忠實的讀者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聶清夏用力忍住淚水,低下了頭,不想讓人看到他的表情。
“你沒有幫助過我,我就不可以幫助你嗎?我從來不需要你幫助,就不可以對你好嗎?朋友之間的友誼必須要存在利益上的等價交換嗎?”
“你看不到自己的閃光點,難道就等於沒有嗎?你有著最純潔的內心,是那種任何人都比不了的純潔!你待人真誠,你永遠不會對別人產生人性的惡意,這些哪一點不能完爆其他人?自卑個狗屁你自卑!初中、高中時的你多帥,現在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就算有個人擁有神靈般的品格,就算這個人對我再好,他也成為不了我聶清夏最好的朋友!我這輩子已經有了最好的朋友,不會改變了,你記住了嗎?”
聶清夏依舊低著頭,雙臂顫抖著說出了這些話。
老林和聶清夏的話語像兩記重錘狠狠砸到了闞木誠的腦中,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已經被異能關死的閘門似乎鬆動了,活著的欲望如同水滴一樣落下,流了幾滴回到了他的身體裏。
……
城市邊緣的一間廢棄倉庫內,一個雙手雙腳被綁在鐵柱上的年輕男子正奮力掙紮著,可再掙紮也是徒勞,就算他能把繩子掙脫開,也沒有力氣打開沉重的卷簾門逃出去了。
這兩天,有一個身高至少一米九的刺蝟頭壯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毆打他一次,全程一言不發,打完就沒有任何遲疑地離開,弄得他現在身體和心理都接近崩潰了。
忽然,他再次聽到了卷簾門被拉起的聲音,他對這個聲音已經有了陰影,想大聲求饒,可因為嘴巴被膠帶粘住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門外傳來刺眼的光線照射得他睜不開眼睛,當他把眼睛成功睜大時,卷簾門已經被關上了,昏暗的倉庫裏隻剩下兩扇破舊窗戶透進來的微光,這次不同的是,壯漢身旁還多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陳良哥,好久不見,哈哈!疼不疼啊?”
陳良聽到這個聲音,感覺特別熟悉,然而他的大腦已經遲鈍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壯漢走上前來一把扯下了陳良嘴上的膠帶,帶動了他臉上的傷,疼得他麵部扭曲。
另一人也走到了他的身前,他終於看清了此人的長相。
“你是……你是小夜嗎?是你嗎?”陳良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我們沒有什麼仇啊小夜!是因為我和你姐姐吵架了嗎?我錯了!饒了我吧!我給她跪下道歉!”
“陳良哥,看來這兩天你還是沒好好反省啊,你以為你落得如此境地是因為和我姐吵架?”石子夜麵帶微笑,看著陳優說道。
之前陳良隻和石子夜見過幾次麵,但他一直認為自己和女朋友的弟弟相處得十分融洽,那個男生臉上時常掛著沒有任何雜質的天真笑容,也很愛和自己交流,沒想到現在這個笑容看起來是那麼滲人,簡直就像……無法被看透的惡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