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珞和靳雲賢在香港舉辦了小型的婚禮,他們約定暫時不和靳玉佳提她生父的事,畢竟孩子年紀尚幼還不能理解。原以為全家團聚就可以盡快離開香港,殷珞卻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兩年,而在這個期間林菁因為生病去世成為全家最大的痛。
“雲賢,你去休息吧,我來守靈。”殷珞輕拍跪著的人。
“小珞……我想帶娘的骨灰回去一趟。”靳雲賢盯著火盆的灰燼。“她一直都擔心不能落葉歸根,所以我想回去一趟。”
“雲賢——你可知道那邊有多亂嗎?”
“但我必須冒這個險,否則我會一輩子都不踏實的。”
殷珞在靳雲賢身旁蹲下。“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嗎?”
“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同意的,況且小雪很需要你在身邊。”
“可是我如何放得下心?”殷珞咬著嘴唇忍著淚。
“放心,我把骨灰帶回去馬上就回來,我托姐夫打聽過了,來回一個月足夠了。”
沒辦法說出那個好字,殷珞能做的就隻有沉默,靳雲賢將她摟進懷裏輕輕撫摸著。
“相信我,好嗎?”
殷珞從來沒想到一個月如此難熬,讓她真正的體會什麼是度日如年,靳雲賢走後沒有任何消息,她能做就隻有每天在日曆的日期上畫一個叉。
“夫人,外麵有人找你。”
“什麼人?”
“是個女人……。”傭人表情有點奇怪。“說話怪怪的,有點像外國人,但長相是華人呢。”
正在給女兒教寫字的殷珞心裏一動,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腦海,她摸摸女兒的小腦袋。
“小雪,媽媽去看看是誰來了,你可以休息一會兒,……張媽你陪著小姐。”
院子裏一個身穿洋裝的女子低頭站著,聽到殷珞的腳步聲女子抬起頭,似曾相識的臉讓殷珞幾乎叫出聲來。
“你,你是……歐陽律的——?”
“你好,我叫洋子,是歐陽律君的夫人。”女人朝殷珞九十度鞠躬。
“你好——,可是,你怎麼會找到這裏來的?”
洋子臉上露出窘迫的表情,她朝門口張望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表情讓殷珞很是疑惑。
“怎麼了呢?外麵難道還有人?是歐陽律……。”
“不是的,是他的兒子,圭介……。”
“圭介?”
“對不起……我說的是他的日本名字,歐陽君在日本有日本名字。”
“這樣啊……,為什麼不讓他進來呢?進來吧,既然找到這裏一定是有事不是嗎?”
洋子又鞠一躬。“很冒失的上門,對不起……其實是歐陽君讓我們來找你們的。”
“那他人呢?沒有一起來嗎?”
“歐陽君他……已經去世了。”洋子用手捂住嘴。
震驚地殷珞將母子倆請進客廳,看著已經成年卻依然如舊圭介,殷珞心裏難免有幾分酸澀,而且沒想到他居然還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殷珞讓傭人把靳雲霜叫下樓,給靳雲霜介紹洋子的身份後她也吃了一驚。
“歐陽律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差不多兩個多月前……,他臨終前讓我來找你們。”洋子對殷珞解釋。
靳雲霜不解,“他身體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會去世了?是因為生病嗎?”
洋子眼神變的黯淡。“歐陽君不是因為身體不好,他是被抓起來後……處死的。”
“處死的?”靳雲霜驚呼。
殷珞也嚇了一跳,她立即想到之前那件事,但殷珞不確定洋子是否知道,隻好沉默著等洋子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