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1975年春,淮省鍾陽縣勝利公社下麵的橋南生產隊,草長鶯飛,霞光怡人,晚煙嫋嫋。
剛回到家鄉的穆璟安正要一腳拐進隊裏呢,就看見煙波橋那頭的橋北生產隊跑出來三個人。
一個年輕男人在前麵跑。
一個中年女人在他身後。
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一手拿著砍柴刀,一手拿著菜刀,正在追這兩人。
他們身後還有一群生產隊的社員們。
就聽那女孩邊跑邊罵:“站住!有種你倆站住!瞎了你家祖宗三十代狗眼的,敢毀老娘名聲,我看你家祖墳冒的是絕世大黑煙!”
“……”
隨著三人的跑近,穆璟安認出了最前麵那男的是附近幾個生產隊有名的潑皮,也認出了拿刀的姑娘:宋青檸,他的娃娃親!
再聯想到姑娘的罵語,他果斷腳一伸一絆,砰的一下李鐵柱跌趴在地上,疼的他齜牙咧嘴。
追到跟前的宋青檸一腳踹上那女人的屁股,讓她摔個狗啃地。
隨後她兩把刀往旁邊草溝裏一扔,騎上那已經翻過身的女人就掄起了巴掌。
被打的鐵柱娘邊掙紮邊怒罵:“宋青檸,你個小蹄子,你——”
“小蹄子你罵誰?你個嘴賤的,讓你賤,讓你賤……”
“……”
李鐵柱見他娘被打要爬起來幫忙,可他才撐起手,穆璟安腳往他背上一踩,又把他踩了下去。氣的他想罵人,可看到穆璟安那眼神,就閉了嘴。
宋青檸氣炸了,巴掌掄的啪啪響。
這時候橋北生產隊的隊長和部分社員都到跟前了,一個個喊著“小檸有話好說”“小檸別打了,再打她牙就掉了。”“小檸到底怎麼回事啊?”“……”
被兩人拉住的宋青檸邊向鐵柱娘踢腿,邊罵:
“你個先天缺腦後天缺心,天天詐屍的玩意,打量我家沒長輩撐腰我就好欺負了是吧?你今天下午不是跟三順媳婦、饅頭娘說我跟男人鑽小竹林了麼?不是說有男人深更半夜的鑽我家院子麼?
李鐵柱不是說他親眼看見的麼?來,當著隊長和這麼多社員的麵你們給我說清楚,說那男人是誰。要是說不出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到這,她用力掙開拉著她的社員,去草溝裏撿起自己的兩把寶刀。
眾人聞言不讚同的看向李家母子,這種話怎麼能亂講,這不是毀人終身麼?也太歹毒了。
指責兩母子的聲音不斷在人群中傳來。
橋北生產隊的李隊長,聞言臉都黑了。
鐵柱娘捂著臉,恨恨的哽著脖子說:“都看什麼看,說什麼說,我又沒說謊,我家鐵柱就是看見了,就是天黑沒看清是誰。”
“對,我……”被踩在地上的李鐵柱剛要附和他娘,放在他背上的腳踩的又重了一些,以至於他再次閉嘴。
宋青檸刀指著她:“沒看清你這就是造謠!造謠誰不會?你,就你,不僅跟你娘家全生產隊的男人都有一腿,你連豬狗都不放過!我親眼看見你抱著人家公豬一口一個孩他爹的叫,你說你惡心不惡心?”
圍觀人群中噗呲噗呲傳來幾聲低笑。
鐵柱娘:“你放屁,你個黑心爛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