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生產那日。
下著漫漫大雪,雪紛紛揚揚落下。
路麵結了一層薄薄的雪,潔白的城市被白雪覆蓋,幹淨的不染塵埃。
時序陪著她進入待產室,看著她忍著疼痛不肯叫出聲來的模樣,又心疼又無助,好幾次握住她的手,感覺得到她明顯顫抖,他都會後悔,為什麼要生這個孩子。
為什麼要讓他的軟軟遭這種罪。
阮梨額間密布著汗珠,手不知何時又被人握住,疼痛加劇碾碎著她的神經,助產師一直在耐心引導著她,可都不管用,她就是覺得天崩地裂的疼。
疼的要快死了。
下一刻。
一隻結實有力的胳膊放入唇邊,她聽到男人焦急又心疼的嗓音,“別咬嘴唇,皮都要破了。”
“要真的忍不住。”
“咬我吧。”
疼痛像是在這一瞬短暫暫停,阮梨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病氣,睜開眼睛看向男人,男人鋒利又淩厲的臉廓,那雙總是淡漠的桃花眼裏此刻寫滿了脆弱。
那一瞬。
她很想和她的阿序說一聲,“我沒事,別擔心”可痛感鋪天蓋地襲來,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張了張嘴,還來不及開口,那胳膊已經送了上來。
她用力咬了上去。
而後。
助產師和護士,終於舒了口氣,“可以進產房了。”
她被推入產房,頭頂是刺眼的白織燈,身旁是一直陪伴著她的丈夫,還有醫生不停的鼓勵,“要加油啊,你是媽媽了,你是個很勇敢的媽媽。”
阮梨吃力的點頭。
試圖更用力一點,但除了疼,她感受不到其他。
原來。
生孩子居然這樣痛。
她從不覺得自己怕痛,卻第一次感受到了骨肉在一寸寸剝離的疼痛。
伴著時間流逝。
時序滿臉焦急。
醫生又重複一遍,“聽我說,我數到三,一定讓你生下來,但是你一定要聽我指揮,行不行。”
阮梨重重的點頭。
時序握住她的手,“我在,我一直在。”
阮梨看著他,扯出一抹笑。
盡管難看。
可她盡力了。
醫生的聲音伴著倒數,一字字砸來,數字落到,“三,用力!”
孩子啼哭聲傳來。
響徹了整個產房,護士抱著那個瘦小的嬰兒帶著歡喜的聲音說著,“恭喜,是位公主,你是個很勇敢的母親了。”
阮梨看向那個孩子。
“你要不要親親她。”
護士把孩子抱來,放在她身旁,“親親她吧,我們要帶去給她稱重了。”
阮梨顫抖的手指落在嬰兒軟嫩的皮膚上,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唇劃過小孩皺巴巴的小臉上,小孩哭聲靜止,眼睛睜的圓滾滾的看著周圍。
“阿序。”
阮梨喊他,“你看,我們的寶寶。”
時序:“嗯,我們的寶寶。”
時序來不及多看幾眼那個孩子,滿臉溫柔的看向她,“辛苦了,軟軟。”
生產過後。
阮梨變得虛弱,躺在病床上等待觀察,時序就一直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