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落下。
夜晚。
十一點三十分。
阮梨坐在車裏,白皙幹淨的手掌握著方向盤,一雙狐狸眼上挑,盯著進入隧道的紅色跑車,腳踩油門,時速達到最高,伴著,“轟”地一聲,隧道裏響起一陣劇烈又尖銳的撞擊聲。
前麵的法拉利車尾被撞凹了一大塊。
阮梨整個人眩暈不止,她趴在方向盤上,目光直勾勾盯著前方的車,心髒劇烈跳動。
下一刻。
法拉利上走下來個男人,男人身穿黑色短款夾克外套,黑色工裝褲下踩著一雙黑色短靴,額前碎發遮住了眉眼,依然遮不住男人此刻身上的鬱氣。
他走到阮梨車前,冷白修長的指骨節微彎,敲了敲車窗。
阮梨降下車窗,兩人視線對上,男人眯了眯眼打量著她,冷聲,“下車。”
他一開口,冷冰冰的語氣比這寒冬還要冷上幾分。
阮梨忍不住又將視線落在男人身上,從下至上,打量了一遍,男人比照片上更有氣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混不吝的勁兒,桀驁又張狂,眉骨硬挺,輪廓和線條配上那雙多情的桃花眼,給人一種視覺上極佳的衝擊性。
難怪。
那麼多女人,甘願為這人赴湯蹈火。
阮梨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誠意十足,“等我一下。”
她從副駕駛拿出包包,從包裏掏出一張黑卡,遞給男人,“報個價吧,多少,我們私了。”
女人白皙的指尖捏著黑色卡片,火紅的指甲更顯妖豔,對上女人那張攝人心魄的臉,極為撩人。
男人眼睛動了動,從她的臉一直往下,移至女人低領的緊身衣上,胸前一抹白綴著一條鎖骨鏈的墜子,又撩又欲。
這種上來就砸錢解決問題的方式,幹脆利落。
很對他胃口。
但,前提是,拿錢羞辱人的那一方,是他,而不是她。
男人無聲的扯了扯唇,目光冰冷的落在她身上,冷笑,“很有錢?”
阮梨不置可否。
男人冷冰冰地看著她,“喜歡開車?”
阮梨依舊麵無表情。
男人冷嗬一聲,“玩玩。”
“贏了。”
男人扯唇,嗤笑一聲,“這事兒,咱就私了。”
話落。
阮梨心下一動,問,“輸了呢?”
“輸了?”
男人從口袋裏摸出根煙,點燃,火星點綴著男人格外出眾的五官,卻顯得那雙眼睛更不近人情。
“把你賠給我。”
阮梨打量著男人,浪蕩隨性,花心又無情,女朋友像是流水線一樣不停更替,打架鬧事,花天酒地,遊戲人間,像是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值得入他的眼的公子哥。
偏偏生的家境極好,是a市舉足輕重的時家獨子,名副其實的a市第一紈絝子弟,時序。
也是,她的獵物。
隧道裏刮著刺骨的寒風。
阮梨抬頭,對上他的眼睛,語氣平淡,“怎麼賭。”
像是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也毫不在意般的把主宰權交給了時序。
時序挑唇,“玩過賽車沒?”
阮梨眨了下眼。
時序哼笑:“死亡撞車,敢不敢。”
阮梨麵不改色,“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