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消逝中(1 / 3)

我是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不止一次地想要尋回我的記憶,可是我有太多的羈絆。比如,季子渝。我不止一次地想要尋回我的記憶,他也不止一次地告訴我。“落落,不要想了,難道現在的生活還不夠好嗎?”

可是,我知道這樣的生活,不好。想要找回記憶的我,是多麼地糟糕啊。顧落落,你真糟。

我的夢裏不斷地浮現出那襲純白的身影,他穿著單薄的白色襯衣,有著說不清的美好。他悲傷地對我說:"落落,你怎麼能夠忘了我呢?你已經不愛我了嗎?"

我在夢裏不斷追逐著他的背影,眼淚就那麼輕而易舉地落下來。我實在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想要大聲地告訴他,我愛他。可是,愛意卻全部都梗在了喉嚨裏,任我在怎麼用力,都說不出來我的無力。

他失望地看著我,終於,不帶有一絲留戀,消失在了我的夢裏。

他是失望的,盡管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我知道的,他一定失望了。一定。

深夜從夢裏驚醒,伸手摸了摸早已被淚水打濕的枕巾。心裏感到莫名的空洞。是的,這顆心,是空的。我多想拋卻這種感覺啊,可是為什麼,它如影隨形。

我衝到冰箱前,開始用食物來填補我的空虛。我不停地吃,將那些能吃的不能吃的都機械地想嘴裏送去。我的味蕾開始變得麻木,胃漲的生疼。我抱著冰箱大聲哭泣,苦出我的無助和彷徨。怎麼辦?我的心還是如此地空著。

在這個黑夜裏我無助地像個迷路的小孩,任黑夜稀釋著我沁涼的溫度。

媽媽終於被我打聲的哭泣給弄醒了。突如其來的亮光將我暴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我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媽媽早已歲月斑駁的臉,淚水無助地落下。

媽媽一臉錯愕地看著我,而後又衝了過來將我緊緊地抱著,就那麼,緊緊地。我感覺到我的心還在不停地叫囂著,讓我沒有片刻的寧靜。我有開始大聲哭泣:"不,不要啊,我好痛啊。"媽媽一臉關切地望著我,抱住我的力度在逐漸地加大,眼裏盛滿了憐惜。

"不要,媽媽,我的心呢,我的心到哪裏去了?”{我開始朝她大聲地怒吼,我的腦力如一團亂麻,以至於我開始隨意地亂發脾氣。我不該吼她的,我知道。

媽媽始終一臉關切地看著我,不肯說一句話。

“求求你了,媽媽,告訴我把。我的腦袋真的好痛啊。”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亦是心軟的。”我的語氣開始變得友善而又溫和。我的眼睛**裸地充滿著渴求,張得極度地大,像要把眼睛給瞪出來。

媽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終是沒有言語。

我開始憤怒起來,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難道你還沒看見我的痛苦嗎?難到你還還沒看見我是這般地可憐嗎?是的,我可憐。我一把推開了他的身體,站起身來,冷冷地望著她。仿佛,是隔世的仇人。

“落落......”媽媽呐呐地叫著我的名字,收伸過來想要繼續地將我摟在懷裏。我用力會開了她的手,胃又開始變得生疼。我的嘴裏散發著惡心的氣味,胃裏翻江倒海。我想吐。我快步地衝到廁所,向馬桶裏傾吐著我所有的汙穢。好想,將那種無助的感覺也吐出來。

我的淚水有不爭氣地湧了出來,繼續在馬桶裏嘔吐著。

我知道媽媽看著我現在的樣子啊,心裏一定很難受。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控製不住自己。我也想。改變這副模樣,但是,我實在是身不由己啊。

我的後背突然傳來一陣溫暖。我隻帶,那是媽媽。我終於不再嘔吐了,可是淶水還是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我轉過身麵向我的媽媽,心裏像壓著一塊無法顛覆的巨石,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指了指心髒,語氣無助地說:"媽媽。告訴我,我的心道哪裏去了。”我哭了,媽媽也哭了,或許,連老天也哭了吧。

《二》

我沒有告訴媽媽,我終究要去尋找我的記憶了。我偷偷地拿了家裏的錢溜了出來,雖然這筆錢,對這個早已一貧如洗的家是那麼地重要。可是我還是拿走了,你看,我是不是真的沒有心啊。我不能再夠這樣的日子了。這種新空空的生活讓我的人生糟糕透了。

我去見了子渝。堆,我正要去見他。

“子渝,我要走了。"我輕聲地說。眼睛不敢望向子渝,對他,我始終是愧疚的。他對我實在是很好,好到我不能不有所感動。

“ 走

?”他的眼睛深深地望著我。“你還要去找他嗎?”他的表情複雜,讓人看不穿他的的想法。

我倏爾低著頭們不敢回答,隻好用沉默來麵對這個問題。

“唉”他輕聲地歎了一口氣,輕輕滴將我擁在懷裏,溫潤的氣息就全部噴灑在了我的脖頸上。

我抬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淚水再度落下,話語了帶著哭音:“你知道的,沒有記憶,我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我會死的。我要去找回我的記憶來填補我的空虛。”我將手緊緊地放在胸口的位置,眼睛人就望著子渝。

“......”子渝沉默著不再說話,將我抱得更緊。

我任子渝靜靜地擁抱著我,享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誰也無法打破。他,總讓我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終於,子渝再度說話了。

“我會等你的。”他低下頭深深地鎖住我的眼眸,眼裏裸呈的情誼變鋪天蓋地而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到那不是愛。

我一度無語,不該等我的。我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或許,這一輩子,我注定隻能在尋找中度過。可是,我說不出來,隻能輕歎一口氣,任他緊緊地抱著。我的眼神寂寥地望向遠方,望向不知名的未來。

《三》

我沒有讓子渝送我,一個人靜靜地踏上了南下的火車。我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或許隻能呆在原地,可是我不願停留。我,停不住。是的,我是個沒有記憶的孩子。

“小姐,我能坐在你的旁邊嗎?”男子紳士地用探尋的語氣問我。

我沒有回頭看他,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將視線久久地凝固在窗外,凝固在那遼遠的青山,任風吹起我的發絲,在空中蕩漾。

“小姐,我們是不是認識啊。”他再度開口道。

認識?我終於轉過偷看她。我的視線突然有凝固了。是的,他床這單薄的白色襯衫。如我夢裏所見一般。

“叫我落落”我突兀地對他說道。他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錯愕,轉而又咧開嘴笑道:“好,落落。”

他的牙齒很白,我下意識地想道。

“你見過我?"我的身體有些發抖,連帶著說出的話呀染上了顫抖的味道。我終於找到了嗎?

我看見了她眼裏的我一臉渴求的樣子。那樣子,真醜啊。可是,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失去記憶的恐怖讓我發瘋地快要失去我殘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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