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一陣颯爽的清風徐徐吹進林間,引得樹葉沙沙作響,湖麵驚起層層漣漪,並輕柔的拂過草地,托起淡淡舒香。
然而,就在這一片祥和的景象中,某處山峰的禁置法陣出現了道道波瀾,何遠衣著襤褸腳步踉蹌地跑了進來,左手邊的半截袖子不翼而飛,臉上冒出的汗珠不斷滑落。
何遠身子一傾,目光向後偏去,隻見目不暇接的人影蜂擁而來,霎時間,這裏已是人山人海,圍得水泄不通,隻不過他們好像並不能踏入法陣內,一個個怒目猙獰地瞪著何遠。
何遠見狀,不禁得意大笑:“各位同門,今日又是我何遠更勝一籌啊!”說著他甩了甩僅存的衣袖。
法陣外的眾人,看著何遠這副模樣頓時氣得咬牙切齒,紛紛握緊自己的拳頭。
這時一名劍眉男子指著何遠高喝道:“
何遠,你別太過分了,今日你偷了如此多的東西,我必將上報到掌刑堂去,我不信這次長老還能護住你!”
法陣外頓時吵鬧喧嘩不止,如同鍋中沸騰的熱油。
“何遠,你不把我的雲夢丹拿回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再這樣影響我們的修行,那沉雲宗還有沒有規矩了?”
“真是可惡,你像烏龜般躲到裏邊,是沒有用的!!”
少年聽著一句句充斥著凶惡威脅的話語,隻是搖了搖頭,嘴角揚起勝利式的笑容,身影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外。
竹柏林裏,流淌著涓涓細水,三兩片翠嫩的竹葉,翻轉的飄入藏在深處的小屋。
小屋內,一位白藍袍的青年負著手,愁容滿麵的看向桌上綻出綠光的令牌說道:“師弟,你看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我是真不知怎麼管教你才好。”
何遠背貼著牆柱,微微低著頭,不在意的笑道:“哈哈,惜文你師兄多慮了,這點小事情,哪能難倒我親愛的師父呢,是吧?”
說著,何遠眼中透露出無比敬仰,無比自信的神色,就似乎師父偉岸的身影便站在他麵前。
時惜文淡淡歎了口氣:“話雖如此,但師父卻.....”
時惜文的話還沒說完屋門便被狠狠地踹開。
甚至未來的及看清開門人的臉龐,就聽到一聲怒喝的傳來:“但為師卻覺得你,怕是有些活的不耐煩了!!”
一位身穿繡著朵朵雲彩,腰掛玉佩的白袍老人,滿有氣質的站在門前,不過看他的神色貌似有些不大高興。
何遠見狀立刻擺出一副阿諛奉承並堆積笑容的交雜表情,乖巧的說道:“拜見師父,您午好啊!”
時惜文彎著腰,也說道:“拜見師父!”
老人看著倆人如此知禮,微微點點頭,便哼了一聲:“午好?何遠你幹的事情都可以讓我幾天過不好了。”
何遠自知其罪孽深重,連忙誇耀道:“師父,您老人家神通廣大,這如毛毛細雨,清風拂麵的小事,對付起來簡直易如反掌!”
老人聽到何遠這話,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掌刑堂是怎麼判懲你的嗎。”
“有點不太清楚。”
老人哼了哼,徐徐說道:“何遠,因多次竊取同門財物,擾亂同門清修,嚴重影響到宗門的秩序,理應按規給予嚴重懲罰,但念其是靈根缺陷之致,本性不壞,本堂眾長老同意寬大處理。”
“寬大處理的意思是這回我不要在關那麼久的禁閉了嗎?”
“不錯,你甚至還可以不用去禁閉。”老人說道。
“什麼!掌刑堂居然這麼體諒我這可憐弱小的弟子,真是令人感動!”何遠激動的揮舞著雙拳,心裏簡直樂滋滋的。
“先別急著高興,我可沒說這次沒有懲罰。”老人輕輕拿起放置在桌麵上的令牌。
“刑堂決定讓何遠完成任務碑第二項,成功則無另罪,失敗則扣除其二年內所有靈石補償同門,完成情況由敬陸監察。”
令牌中傳出莊重的聲音,綠光也轉變為威嚴的紅色。
老人向令牌裏注入自己的法力:“小極峰,敬陸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