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奴家不好,姐姐將澄姐兒交給我,可我卻沒看顧好。奴家不該隻顧著老爺的壽宴,在前麵招待客人,卻忽略了後宅,讓澄姐兒遇上那樣不堪的事,偏又沒能攔住薑娘子讓她看到了,老爺,你說薑娘子還能同意澄姐兒和薑公子的親事嗎?都是奴家不好,要是當時能多看顧一下……嗚嗚……”像是捏著嗓子的矯揉造作的聲音在黎澄耳邊嗡嗡直響,讓人渾身不舒服的同時想一巴掌甩出去。
“淑雲,不怪你,都是這逆女自己造的孽,今天府裏待客,你忙著待客,其他兩個小的都知道在前麵幫忙招呼客人,就這逆女不僅不知事還做下這等不知廉恥傷風敗德之事!哼,那門親事就算薑家不說,我也沒這臉麵再讓逆女嫁進去!”
隻聽這聲音就知道男人壓抑的怒氣有多重,似乎恨不得將他口中的什麼姐兒去沉塘了,對那哭哭啼啼的淑雲倒柔聲柔氣地勸哄。
黎文清一邊安撫伏在他胸前哭泣的趙淑雲,一邊怒目瞪著床上不省人事的人,恨不得從沒生下過這個女兒。
幸好淑雲機靈,今日隻有一小部分客人知道府內發生了什麼,這些人和黎府關係親近自然不會在外編排,否則這逆女要將整個黎家都拖下水,那時他還不如直接掐死這孽障算了。
趙淑雲抹著眼睛,梨花帶雨,我見憂憐,隻是帕子底下掩著她翹起的嘴角,柔聲道:“不怪澄姐兒的,都是奴家沒照顧好澄姐兒,何況出了這樣的事,再被薑家退了親的話,讓澄姐兒以後還有何麵目留在安慶……嚶……老爺你可不要再責怪澄姐兒了,快想想辦法才是,否則澄姐兒醒過來又要想不開了。”
“哼,要尋死沒人攔著!”黎文清怒氣衝衝道,接下來又歎了口氣。“不如將她送得遠遠的,離了安慶縣,否則連逸兒琦兒的名聲都要被她帶壞了。”
“表哥,奴家知道表哥總是想著逸兒和琦兒的……”
“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你也不用多勸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就送這孽障走,去吳陽村我黎家的祖宅住上段時間,等別人什麼時候忘了她的醜事再說不遲。好了,你這些天也累壞了,先下去休息,這裏讓人侍候就行。”黎文清放開趙淑雲,拉上他的手就往外走,這房間他連一刻都再不願停留了。
還是自己的娘子溫柔懂得體貼人,前幾日還向自己提起要幫扶老家的親戚收拾祖屋,自家富了也不能忘了鄉親們,這樣處處為自己為黎家著想的娘子,他豈能不愛重。
“表哥……”趙淑雲感動地望向黎文清,眼裏是一如既往的滿滿的愛慕,看到表妹二十幾年來一直是那麼地愛重自己,黎文清的心軟成一攤水,高漲的怒火也歇了下去,這個孽障就當不存在,表妹給他生的兩個孩子才是他真正喜愛的,也為他掙了那麼多顏麵,黎家在逸兒手裏會走得更高。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世界總算清靜了。
又過了段時間,床上瘦弱的女孩兒終於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古色古香的房間,黎澄心裏唉歎一聲,沒想到與人同歸於盡後,她還有再睜開眼的一天,不由地撫額低低的嗤笑出聲。
在黎澄大學剛畢業的那年,她生活的那個時空進入了末世。畢業時她被特招進了農科院的地方研究室,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她身上異能顯現為木係,因為這個異能和專業她受到了基地首領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