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什麼問題,點頭道:“是的,自打內子進了劉家,劉家一切都順利起來,我的身體也漸漸好了,雖然還是很虛弱,卻少有生病。”
柳希月聽不下去了,打斷他:“既然她對你們來說如此重要,為何你們不善待她?”
劉玨鈺愣了愣,看向柳希月的表情有些錯愕,仿佛沒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他按捺下不耐,挑眉反問道:“她已經從婢女成為了劉家少夫人,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劉家還要怎麼善待她?”
“善待她就是哪怕她成了少夫人,也還要做婢女的活,根本得不到下人的尊敬,連出頭露麵的機會都沒有?”柳希月厭惡地看著他。
劉玨鈺卻毫不在意她怎麼想,臉上神色未變,自顧自地向柳希月解釋。
“我祖父當初也給內子卜了卦,算出她的八字太硬,隻有受苦受罪,才能保一生平安,若是過得好了,會給她帶來災禍,不得善終。”
劉玨鈺說完還怕柳希月不信一般,補充道:“你看,我們給她做了這身衣服,她穿上便出了事,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柳希月被他的狡辯氣得不輕,冷笑道:“劉少當家的意思,殺害劉周氏的凶手是這衣服?”
“準確地說,是這衣服害了她。”劉玨鈺想了想,一本正經地糾正柳希月。
李珩在旁邊聽不下去,眼眸裏怒火流動,冷哼一聲:“你就把這罪魁凶手堂而皇之穿在這紙人身上,是何居心?想繼續害她?”
劉玨鈺一聽到平王的聲音,身體驀地一抖,頓時矮了半截,態度也變得謙恭,再答話,那語氣和對柳希月說話時,完全不同。
他轉向平王,彎下腰,連頭都不敢抬,恭身回道:“殿下有所不知,這裏頭是有說道的。”他用手一指紙人,耐心解釋,“這衣服是內子生前最愛的衣服,上麵留有她的氣息,想必她穿上,心裏也是極高興喜歡。”
劉玨鈺說著看向紙人,眼裏帶著慶幸:“這麼多年來,多虧內子替我擋災我才能活到現在,她出事之後,我自然無法活著,她去世的當晚,我便吐了血,眼見氣息微弱,就要性命不保,我的爹娘心裏著急,不知該如何是好,幸好我祖父去世前給我爹娘留了一封書信,言明如果內子出事,才可打開,我爹娘照著信裏所教的法子,才救了我一命。”
“你祖父留了書信?什麼法子?”柳希月心中暗道,這事還越來越玄了。
劉玨鈺垂下頭,低聲道:“此事不方便透露。”
柳希月不想和他廢話,扭頭看向李珩。
李珩收到她的信號,眼裏冷光一閃,沉聲問道:“書信裏寫了什麼?”
劉玨鈺頭又下垂幾分,呐呐低語:“此事......此事......”
“嗯?”李珩不耐地冷哼一聲。
雖然這聲音不高,卻讓劉玨鈺心頭一寒,腦子似乎也被凍住。
他偷偷望了眼平王,見他一臉端凝,目光凜冽,渾身散發出一股迫人的氣勢。
他重新埋下頭,不受控製地說出了實情:“殿下,我祖父在信中寫明,若想保住我的性命,需紮一紙人,外貌身高和我內子一模一樣,給它穿上內子生前最愛的衣服,再取下她的心頭血畫上眼睛,留住她的一魂一魄,便能繼續替我擋災,護住我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