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野,你現在收手,朕還能能既往不咎,看在你母後的麵子上給你留一條命,但你要是執迷不悟,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秋野沒忍住笑出聲來。
“我母後的麵子?”
“我哪個母後?”
“是養我長大待我如親子的母後李姝音,還是那個拚死生我給了我命的母後謝嵐?”
承淵帝以為祁秋野隻是想逼宮,但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從他口中聽到謝嵐的名字,他臉色瞬間沉到穀底。
“祁秋野!”
秋野沒理會承淵帝的警告。
“你還是省省吧。”
“別高高在上的皇帝做久了,就不懂什麼叫審時度勢。”
承淵帝很久沒受過威脅了,看著殿下那張和謝嵐越來越像的臉,他心中厭惡瘋長。
“欒述!”
“給朕把祁秋野拿下!”
禦前侍衛和護龍衛被攔在殿外,殿內多是文官,承淵帝看到欒述,才猛然記起他會武功。
然而他隻想到了欒述會武功,卻忘了之前欒述跟他說壓不了。
於是理所當然。
他沒能使喚動欒述。
倒是秋野靠著欒述的手臂笑得東倒西歪,“我說父皇啊父皇,你該不是真吃丹藥把腦子吃沒了吧?”
“你還以為欒述是你的人呢?”
承淵帝這才想起之前的事,難怪他祁秋野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突然能有這麼大能耐。
原來是搭上了欒述。
“欒述,朕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朕!”
欒述掀起眼皮。
“如果陛下說的不薄,是指把我當狗養,那的確是不薄。”
不等承淵帝說話,秋野就不耐煩地道:“父皇還是別廢話了,趕緊下令重審寧遠將軍府的舊案吧。”
承淵帝咬著牙。
“你休想!”
他話落音,滿朝文武突然齊齊跪地,齊聲高呼:“請陛下重審寧遠將軍府舊案!”
一個隻顧煉丹的皇帝。
一個殘害忠良的皇帝。
一個引起民憤的皇帝。
誰又會真的去尊敬愛戴他?
承淵帝早已失了民心,而這次百姓輪番敲登聞鼓,也敲醒了滿朝文武的心。
他們都站在了秋野這邊。
當然,也有那麼一兩個頑固分子負隅頑抗,不過最後都被欒述用愛感化了。
至於承淵帝……
不論承淵帝願不願意重審舊案,他都隻能重審。
因為他沒得選。
滿朝文武在文德殿跪著,百姓們在外麵敲著登聞鼓,還有史官在一旁站著。
這所有一切。
都隻能讓他做出一個選擇。
一個唯一的選擇。
那就是重審舊案。
承淵帝深知舊案重審,他將會留下曆史上留下殘害忠良的汙名,後世將唾罵他,將他釘在恥辱柱上。
所以他沒有鬆口。
他想等。
等到滿朝文武退讓,等到百姓們退讓。
可誰都沒有退讓。
滿朝文武在文德殿跪了三日,百姓們交替敲擊登聞鼓敲了三日。
他們在用行動告訴承淵帝。
舊案必須重審。
冤屈必須被洗刷。
於是第四天,承淵帝終於無法再違背民意,同意重審舊案。
至此。
寧遠將軍府終於迎來了一場遲到十八年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