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窗外雨簾細密,卻依然讓那抹纖細的身影撞入了我的心底。
舞蹈劇院內,座無虛席。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坐著一位矜貴清冷的男人,牧雲祁垂頭看著手機,另一隻手撐著腦袋,眉眼間含著幾分不耐煩,下班一回到老宅就被做客的老師硬拉來看演出,所謂“遵師命”。
“阿祁,看演出!很難買到票的,這個舞蹈演員真的很難得。”老人一拳捶到了牧雲祁的肩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牧雲祁聽到音樂響起,緩緩抬頭,一抹紅色的身影闖入視線中。
他在第一排,可以清楚地看見台上翩翩起舞的人那張驚豔的麵孔,膚如凝脂,火紅的長裙襯得她越發白皙,靈動的雙眸讓人真真見識到了什麼叫媚眼如絲,那樣帶有嫵媚色彩的一支舞蹈卻被她演繹得如此生動,同時還有一種小女子特有的嬌俏。
牧雲祁一雙眼再也移不開,一旁的老人和他說話他都沒注意,直到音樂停止,雲亦然鞠躬致謝,牧雲祁才從中回過神來。
“怎麼樣?新任的舞蹈首席,比起你師娘當年也是不遜色的。”老人的眼角已經有些濕潤,似是想起了從前。牧雲祁望向老師,“老師,師娘如果看見您這樣,又該生氣了。”
老人笑了笑,“我隻是想她了,聽說有人能堪比她當年,忍不住就想來看看,這位舞蹈演員前途不可限量啊。”牧雲祁看向了已經又有新隊伍的舞台,低聲應道:“嗯,不可限量。”
兩個小時後,演出結束,全體舞蹈演員出來致謝,雲亦然的那頭長發已經散開,如綢緞一樣搭在肩頭,牧雲祁的麵上難掩笑意,他從來沒想過會對一個人有這樣的奇妙感覺,看到台上的人笑靨如花,他的心裏好像一瞬間泛起了些什麼。
舞台上的主持人邀請雲亦然作為首席代表講話,剛接過話筒便看到台下第一排那個氣質非凡的男人站起身微微弓背向外大步走去,目光不由得跟隨上去直到人走出演出廳。
牧雲祁接到了一條消息,撥通了助理電話,“先回老宅看好他,不論如何今天晚上不能讓他離開老宅。”
窗外開始狂風大作,梧桐樹葉被撤落在小道上逃命般的亂竄,夏日的雨來得湍急又突然,頃刻間都打得雨滴便劈裏啪啦的砸在窗戶上。
雲亦然退場後換下演出服,推脫了晚上的慶功宴溜到了側門準備回家,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而她又好死不死的沒帶雨傘,身上還穿的是一條連衣裙。
雲亦然看著手機上等待司機接單的頁麵,無奈的歎了口氣,看著台階下的一小灘雨水,一時沒忍住伸出腳踩了踩,突然肩膀上一重,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暖意,身後的男人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雲亦然身上。
“師兄,你不是去慶功宴了嗎?”雲亦然詫異,明明記得宋嶼安已經走了,怎麼突然又出現還給她披外套。
宋嶼安溫柔地應道,“我出去接了個電話你就不在化妝間了,知道你肯定沒帶傘,我送你回去吧,剛好今天開了車。”
雲亦然看到手機上還是無人接單的頁麵也隻好接受宋嶼安的建議,兩人回頭向地下車庫走去。
路邊停著的那輛低調沉穩的黑色邁巴赫內,牧雲祁看著雨簾後的人,直到看不見背影才緩緩對司機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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