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每想在暗處守望你時,你卻總是亂我心弦,將我拉入煦煦暖陽之下。
那這次,我可不會再躲了。——周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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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0日下午3時左右,警方在帝都著名景點元豐山發現的無頭女屍身份已被證明。
死者許願,22歲,清遠市人,生前是一名帝都高職院校大三學生。
據了解,該死者是一名擁有千萬粉絲的短視頻博主,生前曾遭受嚴重虐待,身體多處致命性骨折,死因疑似為仇家上門,警方正積極調查中。
目前死者屍體暫時無人認領,若有其家屬消息,麻煩請聯係0596-xxxxxx。”
這則新聞在各地的尋人公告欄上粘貼了許久。
從初秋至凜冬,近兩個月。
而這兩個月來,卻無一人前來認領,她的屍體一直存放在醫院的太平間裏。
許願也因為滔天的恨意,遲遲未消散在這天地間。
怎麼可能有人來收屍,她的家人全被那群畜牲害死了,一個個都死在了她前麵。
可她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她找不到那群人,隻能在醫院附近遊蕩,看盡這世間冷暖。
直到冬至這天,她在帝都醫院大門外,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一襲白衣,緩緩踏著雪而來。
冬日溫煦的暖陽,洋洋灑灑的落在了男人白皙俊雋的臉龐。
他的眼部纏著幾圈白紗布,英挺的鼻梁也被紗布遮擋了大半,唇形是標準的花瓣唇,可偏偏唇色淺淡得發白,平添了幾分淒冷的易碎感。
男人指節分明的手正杵著盲杖,即便手被凍得通紅,也不求助身後跟著的兩名貼身保鏢,隻是自顧自的,固執的緩緩往前走。
起初,許願並沒有認出他,直到他出現在了太平間的屍體認領處。
男人清冷疏離的嗓音裏透著幾分顫意,“我來認領一具屍體,她叫許願。”
“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周祈星。”
許願想了好久,這次才想起了這個幾乎快被她忘掉的高三同學。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和這位高三才轉過來的同學沒說上過半句話。
隻記得他是個盲人,總是安靜待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一天。
之所以對他還有點印象,也是因為周祈星這個名字很好聽,人也好看,隻可惜是個盲人。
就在她思緒越飄越遠時,也不知道他的保鏢和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麼,很快,她的屍體便被人運上了冷凍車。
她也就這樣跟著他回了家。
可迎接她的,卻不是墳墓,而是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棺槨,很寬,寬到足以容納下兩個人。
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卻格外執著,凡事親力親為,小心翼翼地抱著她的屍體,緩緩放入水晶棺槨之中。
而隔壁的房間,還在接連不斷的傳來哀嚎慘叫,不斷求饒著、痛呼著。
那幾道男聲,她到死都忘不了。
是那群害她家破人亡,喪盡天良的畜牲!
此時被紗布蒙著眼的周祈星,同樣也聽見了,眉頭微蹙,“讓他們安靜點,吵到願願了。”
溫潤的嗓音,平淡如水,仿佛隔壁慘叫的幾個人,是渺小能隨意蹂躪的螞蟻,在他心底掀不起半分波瀾。
保鏢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後,走了出去。
冷凍庫裏,還在源源不斷的製造著冷冽刺骨的寒氣,使得男人的唇色被凍愈發慘白,伸著手小心翼翼的朝著她空落落的腦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