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露出果然如此的一笑。
她就知道謝家不會承認,可她早有謀劃,怎麼可能輕易讓謝家脫身?
“老姐姐是看不到‘儀華’臉上的紅斑嗎?”
“哦?哪有?”謝老夫人淡定地問。
此時,地上的女子抬起臉來,整張臉除了髒了點,哪裏有什麼紅斑?
太皇太後大驚,“怎麼回事?”
謝老夫傲然回答,“長華早就知道娘娘的心事,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親妹妹遭此厄運呢?”
太皇太後倒退三步,“你,你們早就知道?”
謝老夫人和假“儀華”微笑地看著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你是誰?為何……”
女子沙啞的聲音響起,“為何願意被你折磨?因為奴本就是煙花女子,早就該死,是夫人救了奴的命。奴,自然要為她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女子死死地瞪視著太皇太後,一字一頓地說。
“放肆,哀家是太皇太後,誰允許你看著我?”太皇太後扭曲著臉,聲嘶力竭地說,“來人,將她們綁到宮牆上。”
秦騰和長華風塵仆仆地趕回京城。
輕輕鬆鬆地進了城後,遠遠地就看到站在宮牆上的謝老夫人。
“祖母,”長華一見此情,立刻悲中從來。
重來一次,難道她還是救不了祖母的命嗎?
謝老夫人淡然地站在城牆上,遠遠地望著長華,以及她身後的謝家眾人。
長華、儀華,俊華、儉華夫婦都在。
俊華用手撫著大大的肚子,她的夫君牢牢地攙著她。
儉華夫婦緊緊跟在長華身邊,兩人衣著光鮮、臉色紅潤,顯見日子過得不錯。
儀華的臉上早沒有了紅斑,在伴著俊華死遁的日子裏,她大膽地喝下解藥,去了臉上的紅斑。
俊華根本沒有被夫君所害,而是假裝被害,被夫君藏到別處,屋裏屋外守衛無數。
謝畦也來了,他的先生無知先生出山了,自薦枕席,成為太子的幕僚。
謝畦告訴長華,先生說“讀萬卷書,行萬裏路”,他既然已經讀了萬卷書,正是該行萬裏路的時候了。
長華很是高興,她終於保住了謝家。
遺憾的是,她早就為祖母安排離京的路線,在祖母的床榻下,便有一條地道直通京郊。
可惜,祖母說她一世光明磊落,選擇了堂而皇之地進宮,直麵太皇太後。
她後悔,早知如此,應該叮囑冷嬤嬤,綁也要將祖母綁走。
宮牆上。
太皇太後冷冽地說,“廢太子秦騰,廢太子妃謝長華,若你二人尊先帝遺子為帝,哀家定放了謝老夫人,如何?”
長華內心焦急無比,臉上卻絲毫不顯。
秦騰側目看了看身邊的長華,揚聲說,“孤已複位,太皇太後久在佛堂,似乎孤陋寡聞啊!”
太皇太後冷哼一聲,“先帝駕崩,留下遺詔,皇位傳於皇三子,你難道想抗旨?”
“哦,旨意?”秦騰問,“哪來的旨意?”
太皇太後命人搬出先帝的聖旨,打開念了起來。
秦騰含笑聽著,一動不動。
太皇太後宣了旨,他依舊一動不動。
“大膽秦騰,竟敢無視先帝遺詔,來人,將他們拿下。”
呼啦一聲,李正手下的京兆府兵一字排開,手中的銀槍對準了秦騰與長華。
“李大人這是反了?”
李正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一聲,“廢太子哪裏的話,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長華笑著拍起了手,“好一個良禽擇木而棲,希望大人始終能堅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