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那麼大的事情,許恒一個人當真能做出來的嗎?

他是那麼殘暴之人嗎?

蘇禾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她隻是靜靜地等待著幾個孩子吃完早飯,隨後與周時安分道揚鑣,和溫渺一同將幾個孩子送去書院。

送去書院後,蘇禾還留下同兩位夫子都說會兒話,尤其是羅夫子,在聽到蘇禾想要再給書院招姑娘時。喜色怎麼掩飾都藏不住。

但在兩個夫人領著孩子回去之後,蘇禾臉上的表情卻一瞬間徹底僵硬,隨後又恢複成了那心事重重的模樣。

連溫渺都察覺了不對勁之處,小聲問道:“夫人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辦的事情,不妨與我說說,我可以去幫夫人辦。”

不等蘇禾回答,一聲嗤笑從旁而來,打斷了溫渺的話。

溫渺不快地看去,果不其然是文寅出現在了書院門口。

蘇禾麵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若是她沒猜錯的話,最近一段時間,文寅都會出現在這裏。

又或者說,在文寅目的達成之前,他會如同狗皮膏藥一般,時時刻刻出現在自己周圍所有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蘇禾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文寅,隨後便權當是沒看到一般準備離開,卻不想文寅突然開口道:“夫人就沒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事情嗎?”

“我?”蘇禾冷笑一聲,道:“文大人不是天天說我會看天象嗎,我有什麼想知道的事情會自己算,就不勞大人費心了。”

“此言差矣。”文寅再度開口,麵上的笑容更甚,似乎已經將蘇禾徹底看穿。

他狡黠地開口道:“夫人若是真的會奇門遁術,那麼就應當明白,自己以及身邊人的命數,是不可能算得清的。”

文寅就是這種人,一旦揪到了錯處,便會竭盡所能地將其往死路上逼。

蘇禾知曉自己已經落入了下風,卻並不想在文寅麵前示弱。

她歎了口氣,道:“既然文先生如此關心這個問題,不如文先生來幫我也算一卦怎麼樣,我並非你的身邊人,應當沒有卜不準一說吧。”

“自然是沒有。”

文寅頷首,蘇禾也不再多說,似乎是在等待著文寅的答案,可是兩人對視良久,文寅仍舊沒有開口,甚至連卜卦的手勢都不曾做出。

蘇禾忍無可忍地問道:“大人,是遇到了為難的事情,還是其實大人的卜算之術也是假的?”

“都不是,難不成夫人不清楚,卜卦應當收取相應的銀兩才能開始嗎?”

蘇禾愣了良久,似乎是不可置信地打量著文寅。

他……身著打扮加起來隻怕是有周時安一個月的銀錢多了。

都這麼有錢了,還要在乎收自己的銀兩?

有錢人也這麼……知道扣扣搜搜嗎?

蘇禾難以言喻地盯著文寅,轉身便準備離開,結果卻又被文寅拉住,他不解地開口道:“夫人怎麼這就要走了?”

“既然大人不是誠心要給我卜卦,那我便也不多打擾大人了,告辭。”

“夫人,且慢。”文寅歎了口氣,道:“我問你要銀錢,並非是貪圖你的錢財,而是無事不起卦,你若是有事相求,自然應當以禮相待,否則損的是我的命數與道行,我自然是不願意的,隻不過,夫人到底給我多說,全憑夫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