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顯然沒有料到周時安會在這兒和他耍心眼子,當即便蹙眉道:“將軍,你當真覺著有商戶在都是好事兒嗎?”
“不如你與我說說,如果這都不算好事兒的話,在你眼中,什麼事情,才算得上好?”
許恒被周時安這話沒由來地噎了一下,卻仍舊固執己見道:“將軍怎麼不想想,商戶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在這個時間一塊兒來,那不是……”
“不是什麼?”
周時安上下打量著許恒,似乎在等著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許恒麵色憋的漲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合理的借口,最後還是周時安出聲打破了尷尬,道:“如今濟城的百姓生活逐漸好起來了,原先漂流在外的人自然是願意回來的,他們回來,我們便照單全收,至於究竟是做生意還是回來種地,我們全都歡迎。而且他們若是在外經商,那麼消息自然也是通的,隻怕是商量好一起回來的,你就不必多心了。”
說來說去,周時安隻有一個,讓許恒哪裏涼快哪裏呆著去,省得在這裏礙事兒。
許恒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登時被他氣得不輕,半晌也沒想起反駁的話,氣得直接摔門而去。
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羅陽憂心忡忡地上前,同周時安道:“將軍,你就不怕許恒他自己去查那幫人的底細嗎?”
羅陽生怕許恒與陳瑞是一夥的,要是他真的知道什麼後同陳瑞那兒煽風點火,隻怕他們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卻沒想周時安表情自在,似乎根本不在意許恒會不會同誰告密。
他隻輕笑一聲,道:“放心,他什麼也查不到。”
“將軍這般自信?”
“沒錯。”周時安肯定道:“因為是方尋派來的人,他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進城做生意,自然不會派來一些閑雜人等,以許恒的本事,便是想破頭去,也想不明白此事,若是他聽勸,說不準還能活得自在些。”
羅陽心中一驚,實不相瞞,他方才與許恒有同樣的想法,要不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周時安安排,說不準在這兒進言的就成自己了。
周時安沉聲道:“最近一段日子還沒有陳瑞的消息?”
陳瑞最近似乎慣愛當縮頭烏龜,從那封信送出之後,就再沒有任何動靜了。
隻怕是知道蕭既明截信的事情,生怕蕭既明對他動手。
隻不過這麼長時間,一點幺蛾子都沒有的話,陳瑞未免也太過膽小怕事兒了,這種人能當好陛下的刀嗎?
羅陽連忙彙報道:“聽聞陳大人前些日子病了,臥床在家。”
說著,羅陽竟然還自己笑了出來,“蕭世子給他請了大夫,他又原封不動地將大夫給請出來了,說是自己的病自己清楚,連京城裏麵的太醫都治不好,更不用提一個小小大夫了,氣得那大夫直罵陳大人。”
陳瑞這動作一瞧就是裝病,而且是理直氣壯地裝病。
蕭既明請大夫分明就是為了折騰折騰陳瑞,以報先前那段時間的仇怨。
冤冤相報何時了……周時安唇角也勾起了一抹笑意,算算日子,聖旨應該快要下來了,隻怕陳瑞就在等著那天揚眉吐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