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在這一刻便已經有了答案。
為什麼他總在保護蘇禾一家。
為什麼他對王嬸不冷不淡,對馮妙甚至不屑一顧。
原來根本不是因為他對蘇禾產生了不軌的心思,而是因為他就是周時安本人。
人家欺負到他老婆孩子的臉上,難道還要指望他對人家笑臉相迎了。
隻是……
村裏原來有不少人說過蘇禾偷漢子的話,此時自然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周時安,一時之間好像都變成了啞巴一般。
周子瑛與周子瑞的情況也與他們差不多。
兩個小崽子倒是早就知道了賈安的真實身份,隻是他們擔心蘇禾生氣,便也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仔細觀察起來了蘇禾的反應。
誰知對方根本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更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上前怯生生地喊了聲爹。
等周時安將孩子們抱在懷裏的時候,眾人才算是敢上前將周時安圍了起來。
李仲激動地握著周時安的手開口道:“原來……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村子,這一路上,你怎麼不早說你的身份,害我們誤會一場!”
“沒什麼可誤會的,我保護你們也是在保護我自己的家人。”
周時安謙虛地笑了笑,他知曉村長厚道,也知道村長這算是替大家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便也順著開口道:
“我倒是也要多謝大家這一路上幫我照顧妻子與孩子,若是沒有你們幫襯,我反而不知該如何同他們相處。”
李仲神情激動地拉著周時安講了許久,直到眾人都口幹舌燥才算散去。
周時安鬆了口氣,卻突然意識到,從剛才開始,蘇禾便沒有再說話了。
難道是正在一個人生悶氣不成嗎?
他緊張地回過頭,卻看到蘇禾好端端地坐在一旁,不知究竟在倒騰著什麼。
湊近了看,才發現蘇禾正在與手中的麻繩較勁。
她會的東西許多,不會的也有許多。
像是如今背簍上的繩子鬆了,蘇禾便不知該怎麼辦,這才趁著周時安與村民們聊得熱火朝天時,與李嬸學習起來。
畢竟,對她來說,背包的肩帶鬆了,隻需要換個背包便是了,至於若是真的需要麻繩,那在哪裏都能買來。
周時安接過蘇禾手中的麻繩,盯著她泛紅的手心道:“這種事情交給我便是了,別受傷了。”
說罷,他幹脆利落地將麻繩搓好遞給蘇禾。
蘇禾接過之後道謝,又說道:“反正早晚都是要會的,什麼時候會還不是一樣?”
周時安聽了這話,心中卻莫名泛起了幾分心虛。
難不成,這是蘇禾在埋怨自己離開這麼久嗎?
不應當吧?
不,果然還是應當的。
周時安深吸口氣,心中已經想好了與蘇禾解釋的詞句,可是蘇禾卻突然起身,走到了自己的背簍旁邊,正想方設法地將麻繩與背簍拴在一起。
而周時安卻像是提起來了一口氣無處發泄,隻能憋在心頭,呼出去也不是,吸出來也不是。
一旁的李嬸看得發笑,開口道:“怎麼,受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