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怔怔地盯著周時安,一雙眸子中很快便沁滿了淚水。
“將軍為何要如此糟蹋我的真心?”
周時安看她的眼神比平常還要更冷漠些,全然一副審視的模樣。
夏嵐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子,受不了如此的侮辱,抹著眼淚掉頭離開。
周時安這才鬆了口氣,緩慢地走到蘇禾身旁,下意識地開口解釋道:“我也不知為何,她近些日子總是纏著我不放,我分明已經同她說清楚了。”
“將軍。”
蘇禾打斷了周時安的話。
“其實,我也確實有事想要問您。”
“什麼事情?”
她盯著周時安的眸子,一字一頓地開口:“我的丈夫,名叫周時安,一直以來,我都打聽不到他的消息,實在擔心他的安危,不知將軍能否幫忙打聽一二?”
說罷,蘇禾拱手作揖,周時安連忙伸手扶住了對方,隻是臉上多了幾分心虛的神色。
“周時安對嗎,我,我記下了。”
周時安的聲音都帶了幾分結巴。
若是坦白,此時此刻似乎是最好的時候。
周時安如今早就已經沒有繼續瞞著蘇禾的必要了。
蘇禾如今的品性,是絕不可能丟下幾個孩子離開的。
隻是……
他這一路畢竟一直瞞著蘇禾,若是在此時告訴對方……自己又該如何解釋呢?
不成。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自己總不可能瞞著蘇禾一輩子,也不能讓蘇禾就這麼自己一個人將三個孩子拉扯大。
不如就在此時此刻徹底坦白。
“我……”
“瑛哥兒,回來,告訴了你幾次,他不是你爹。”
蘇禾伸手將周子瑛拉了回來。
她心中明白,周時安此時此刻仍舊顧慮著什麼,才不與自己坦白的。
這層窗戶紙既然遲早要被捅破,那捅破它的,為什麼不能是自己?
蘇禾蹲下身子,故意拔高了些許音量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擔心你爹不要你,不會的,既然你爹給你留下了五十兩銀子,那麼他心中必然是有你們的。”
“銀子?”
周子瑞不解地跑到周子瑛身旁。
“哥哥,我們之前不是沒有銀子嗎?”
“我們,我們……”
周子瑛的指尖都快要將衣服扣出一個洞來了,也沒能憋出來一個解釋。
周子瑤也在旁邊煽風點火地發問:“是呀哥哥,我們若是有銀子,娘怎麼還會餓昏過去呢?”
“因為……”
周子瑛到底是個孩子,編不出讓蘇禾也信服的理由,他下意識地抬眸看向周時安,想讓他開口替自己解圍。
“或許是……”
周時安剛剛開口,便看到羅陽從不遠處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將軍,大事不好了,我們的軍需在糧馬道上被亂軍劫了!”
周時安霎時沒了解釋的心情,忙問道:“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羅陽連氣都喘不上來,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與天塌了也差不了多少。
“軍需,糧草,幾乎全都被亂軍搶了過去,如今城中的食物不足,若是亂軍趁機攻城,恐怕會拖不住……”
“你先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