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少本是可以借來銀子的,可在李仲與蘇禾的雙重打擾之下,他們隻能與其餘不願意離開的人站在一起。

“為什麼不讓我們去河對岸?”

“你們又沒有去過,怎麼知道那裏到底是什麼,說不準我們就在對岸發財了呢?”

蘇禾起身說道:“若是真的那樣,他們便不會這麼害怕官兵了。”

眾人沉默不言,蘇禾繼續道:“難道他們自己不知道去過好日子嗎,怎麼還整天做慈善一般地接人過河?”

“多說無益。”

羅陽走到蘇禾身旁開口道:“你們接下來可以繼續往南走,或者隨我們去濟城,選擇權仍舊在你們手裏。”

他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人多力氣大的道理。

之前不願意去濟城的人那麼多,他們合在一起便能闖出點事業來。

如今隻剩下了寥寥幾人,自己流浪與送死有什麼區別。

“那我們也去濟城好了……”

不知是誰嘀咕了一聲,眾人沉默地混跡在了人群中,再分不清一開始究竟是誰不願留下。

羅陽沒有多說什麼,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他帶領一幫人總算進了濟城。

卻沒想到剛到濟城門口,便見到城內的居民著急忙慌地到處躲避。

有人匆匆忙忙地跑到羅陽身旁,彙報道:“羅將軍,不好了,亂軍正在攻打城東的大門。”

“怎會亂成這幅模樣?!”

羅陽眉頭緊鎖,按理來說全民皆兵,即便是麵對進攻也應該是井井有條的模樣,可如今卻是百姓亂竄著找安全的地方,官兵手持武器,朝著城東一路狂奔。

“今天又收留了一批難民,本來還在同他們說戰亂的事情,結果突然之間敵軍就打了進來。”

村民們聽到這個消息嚇得臉色煞白。

“早知道就不從破廟裏麵離開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啊,剛才就應該坐上船。”

“我還年輕,我不想就這麼……”

“別吵!”羅陽打斷了眾人的哭號,繼續問道:“如今是什麼情況,亂軍用得什麼兵種在攻城?”

“剛才用羽箭攻打了一波,這會兒正是步兵。”

竟然是車輪戰?

羅陽驚訝,麵色更難看了幾分。

當初徐傑將軍在的時候,亂軍以同樣的架勢來攻打了幾次,一開始他們都覺著亂軍攻打毫無陣法規律,想到哪裏便是哪裏。

後來還是周時安發覺了不對,他將其中的規矩告訴了軍中的所有人,羅陽也是其中之一。

若是地方選擇了用羽箭做攻勢,為了城中百姓,盾牌高舉,腹部受敵,此時他們收起羽箭拿兵刃刀槍,可以殺濟城一個措手不及。

而在濟城準備好迎戰後,他們則是可以換成騎兵,屆時對方居高臨下,同樣可以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下一波是騎兵,看來這次亂軍是當真一鼓作氣想要將濟城給打下來。”羅陽小聲念叨,被蘇禾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們先進城裏去,我要去支援將軍,備馬!”

“等一下!”

蘇禾伸手拉住了羅陽,開口道:“你別從城中進去,去了也是送死,我有一計,若是成了,可以保濟城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