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樂歌舞呢?”馬敬臣出聲來問。
芙玉微然一笑拍了一下手,幾名婀娜少女飄然而入。時值正月天氣嚴寒,她們個個都穿著袒胸露臂的薄衫紗裙,肌膚外露春光乍泄,裝飾性感撩人。
“拜見諸位將軍!”眾舞伎拜倒下來,一陣鶯鶯燕燕,一排排深淺不一的乳溝勾魂奪魄。
劉冕又有拿杯子遞給馬敬臣的衝動了。馬敬臣睜大眼睛瞪了半晌,自己也回過神來,轉臉裝作若無其事的對芙玉哈哈的幹笑:“好,不錯、不錯。開始吧!”
芙玉卻是不以為然的淡然一笑,又拍了一下手。房間正西麵的一排推門向旁邊滑開,一席古樸的木質珠簾出現在眾人眼前。隱約可以看見珠簾後方有一名女子坐在那裏,身前放一盞琴。與此同時,另外還有幾名女子圍繞在她身邊跪坐著,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樂器。
劉冕一時也煞感新鮮,心道果然是個有檔次的地方。聲色歌舞,一應俱齊,又安排得這麼有格調和品味,不錯。
“開始吧。”芙玉開腔說了一句,隔間裏便傳出一聲編鍾的脆響。那些舞伎們也擺好了造型,就等著樂曲奏起。與此同時,芙玉也特意看了一眼劉冕,二人剛好眼神相對。劉冕總感覺,這個女人的眼神中有些異樣,卻又無法捉摸究竟是什麼不對勁。
一聲弦響,悠然入耳。隨即清揚飄逸的琴聲連綿響起,音質淳正婉轉,頗有古味。那些舞伎們也隨之翩然起舞。柔若無骨的嬌軀靈巧的扭動,間或春光流泄。
‘腐敗’正式開始了。馬敬臣已經和芙玉肩挨著肩的湊在了一起,彼此不停的灌著酒。祝騰那些色中餓鬼則是環抱美人喝酒吃肉,偏就沒有一個吟風弄月的。想來也可憐,大家都隻會提了刀子跟人拚命,哪裏會什麼附庸風雅。
相比之下,劉冕還算‘有文化’一點,不過吟詩作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強項。而且此時,他被那琴聲吸引住了。那個曲調非常的輕盈灑脫,一點兒也不像是流傳在風塵之地的靡靡之音,反倒有點陽春白雪的淡淡清雅韻味。細聽之下,那曲子就如同一個正當花季的少女正在心無旁鶩的遊玩,偏又偶然流露出一些淡淡的傷感與憂鬱。
劉冕自認在音樂方麵比較的白癡,偏偏卻能有這種心德體會,自己也有些不解。
身邊的小美人兒蘇蘇見劉冕隻顧愣愣的聽著曲兒都不搭理她,仿佛有些不樂意了。她倒上一杯酒遞到劉冕唇邊還輕輕拽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兒:“劉將軍,賤妾莫非就比那些跳舞的姐姐們醜了許多嗎?你隻顧盯著她們看,都不搭理我。好叫人傷心呢!”
“哦?”劉冕回過神來接過酒杯,“好吧,我們共飲此杯。”
蘇蘇這才麵露笑容,圓圓的臉龐露出兩顆小虎牙,怎麼看怎麼像鄰家初長成的懵懂少女。
一杯喝下,劉冕咂了咂嘴:嗯,這就是傳說中的喝花酒了。
“將軍我們來吟詩作對如何?”蘇蘇笑嘻嘻的靠緊了劉冕,柔軟的嬌軀在他身上輕輕磨蹭。
“不如就你做詩句我來評賞吧。”
“那我們下棋如何?”
“此間喧嘩,無法靜心下棋吧?”
“那……將軍可有意與賤妾另到靜室小敘?”蘇蘇笑得好不曖昧,眼中的誘惑神色表露無疑。敢情這小姑娘今日算是遇到自己看到上的小帥哥了,還先行主動發起了攻勢。反觀祝騰那些人,都在使勁渾身解數的哄那些身邊的美人兒,個個忙得焦頭爛額。如同發情了的公狗倉皇的圍著母狗急得團團轉。
劉冕心裏卻有些犯嘀咕了:怎麼辦,就這樣去和她‘開房’、把我這輩子的處男之身奉獻給這個風塵女子?嚇!萬一惹上花柳怎麼辦,現在應該沒有‘傑士邦’這種玩藝吧?
正待舉棋不定的時候,席間一曲終了。那些舞伎們也暫時退下略作休息。隔間的珠簾被撩起一角,裏麵走出一名紅衫女子,繞著牆角徑直朝劉冕走來。
眾人都隻顧玩樂,也沒怎麼注意到這名紅衫女子。她走到劉冕身邊跪坐下來拜了一禮,輕聲道:“冒昧打擾,賤妾死罪。敢問尊駕,就是劉天官劉將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