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楚尋簽好勞動協議之後,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但宋念初卻像是卸掉了身上的一個重任,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輝宏工業與科林實驗室的合作項目結束,宋念初這邊也重獲自由,總算是從那個任務繁重的項目中解脫了。
為此,科林實驗室和輝宏工業的項目小組一起開了個慶功會。
慶功會結束之時,宋念初接到了衛曦的電話:“念初,關於你母親的那個案子,現在罪魁禍首抓到了。”
宋念初的心狂跳不止。
杜冬雲這個案子,宋念初平時都不會去刻意想起,因為實在是太糟心了。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就這麼一直拖著也不錯。
反正杜冬雲一個人平時也不離開帝都,現在除了要定時定點地去向警方報到,和杜冬雲以往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而且,杜冬雲因為這件事之後,的確是比從前乖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樣隔三差五就給宋念初惹事了。
現在案件突然有了進展,宋念初也不知道對杜冬雲來說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過,案件既然有了進展的話,那說明一直耽擱的案情也要重新推進,可能杜冬雲那邊快要被定罪了,不知道會被判幾年。
無數念頭在這一瞬間劃過宋念初的腦海,但在現實中隻是眨眼的功夫。
她惴惴不安地開口,向衛曦詢問:“那現在案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了?我媽那邊的案子要開庭了嗎?”
衛曦思索著說:“開庭我估計是肯定要開的,但具體還得看這個被抓住的罪魁禍首,能從他嘴裏撬到多少東西。”
“如果撬不開他的嘴又拿不出實質性證據的話,恐怕案子還得繼續拖下去。”
隨著這些年行政手段的突破,辦案人員素質整體上漲了不少,案件偵破率比從前已經高不少了。
但是仍舊有一些疑難雜案很難被偵破,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隻能一直拖下去。
衛曦是一個專業的律師,既然是專業律師就要講專業的話,不能因為兩個人的情分就罔顧事實,隨便安慰宋念初。
聽完衛曦的話,宋念初心中有些矛盾。
一方麵她希望從罪魁禍首口中問出確切的消息,盡快讓這個案件結束。
那些受害人被騙得傾家蕩產,還得了一身病,實在是太慘了。
可另一方麵,宋念初又擔心杜冬雲會被重判。
這段時間為了杜冬雲這事,宋念初在複習專業課程的時候,也去找了不少法律課程學習。
就宋念初自己的判斷來說,杜冬雲這案子肯定是要坐牢的,但應該不會坐的時間太長。
可宋念初不知道這個判斷是因為她有了私心才得出了這個結論,還是真的如此。
而且在案件正式下達判決書之前,宋念初也不敢太放心。
因此,這些話宋念初誰也沒有說過,隻能自己思索,忐忑地等待著案件的結果。
衛曦說的這些話,宋念初也明白,她強忍住心底的不安,又問衛曦:“這人是怎麼抓住的?現在警方掌握了多少他的犯罪證據?”
“說到這個,你就不得不感謝君臨了。”衛曦笑了一下,緩緩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經過一一告訴給宋念初。
祁君臨明確表示過願意放過趙紅之後,祁佑那邊提供了有關杜冬雲涉案最大罪魁禍首的信息。
祁君臨順著他提供的這一信息,配合警方一起抓到了這個罪魁禍首。
衛曦看到了一些證據,不得不說,這次如果沒有祁佑的話,這些內部證據外人很難拿到,還真不一定能把這個罪魁禍首抓到。
看來祁佑這次是真心想要與宋念初等人合作的,這份信息的真實性與有用性就代表了他的誠意。
但衛曦畢竟是律師,祁佑雖然從內部拿到的證據,但也隻是個線索,內容有限。
他即使全部交給了祁君臨,外人也無法從中窺探到整個案件的所有證據鏈。
哪怕配合祁君臨自己查到的消息,他能推測出整個事情的經過,但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光靠推測並不能直接定罪。
因此,進一步的偵破工作還得交給警方。
現在衛曦看到的證據有限,她也不敢跟宋念初打包票,隻能把目前已經能夠確定下的是一一告訴宋念初。
“從目前的這些證據上來看,能確定被抓的這個人是整個案子的頭目。具體要判多少年,罪責如何劃分,還得看全案的證據才行。”
“這些證據,目前我還沒有能夠全部看到,無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過,說實話,就算沒有這些證據,就你媽做的那些事,她算不上是個頭目,不至於被判個十幾年,你放心好了。”
如果是被判七八年,宋念初也覺得夠受杜冬雲受的了。
但她知道衛曦這是在幫她,宋念初沒有多說什麼,謝過衛曦之後見衛曦還要去忙,兩人便先掛斷了電話。
宋念初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關上門,給祁君臨打了個電話過去:“君臨,你現在方便講電話嗎?”
“方便。”祁君臨把手上簽好字的文件交給財務經理,示意他出去,自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繼續跟宋念初打電話,“怎麼了?”
“剛剛衛曦打電話給我,說是我媽那個案子的罪魁禍首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