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鍾樓的大鍾響起了“當、當、當”清脆的鍾聲時,列車踩著鍾點在一片白茫茫的水蒸氣中緩緩的進站停穩。各色人等熙熙攘攘的喧囂不斷使整個上海站瞬時人聲鼎沸。

檢票口等待進站拎著大包小包趕火車的人們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剛下火車坐了十多個小時火車的旅客還沒來得及緩過長途旅行的困乏,就被一群衣衫襤褸的苦力給堵在了車站大門口,頓時咒罵聲、尖叫聲充斥了整個車站。

車站內人越來越多場麵越來越亂,原本跟同事李大中躲在背風處偷懶曬太陽的巡警肖郎看著混亂的場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作為正在當值的巡警看到眼前的混亂卻讓他不得不管。這幾天新上任的警察廳廳長正是發三把火的時候,

每天都混日子的肖郎被退休在家的父親提醒了好幾回。新任廳長謝安良和肖父在廳裏一直不對付,曾經的手下兼仇人成了警察廳的一把手,也難怪老爺子擔心兒子的飯碗。

肖郎本來隻想與世無爭的混日子,現在他自己都覺得現在想要實現這個目標還真有點費勁。

看著躲不過去的混亂場麵,又有老爹的幾次提醒他隻能一臉無奈的準備過去看看。他可不想被老爹言中,讓新官上任的廳長大人揪住個失職的小辮子。

肖郎無奈的搖搖頭,把裹在巡警製服呢子外套裏的步槍塞到李大中手裏,就要朝混亂的人群跑過去。

“哎…你小子也夠背的!你家老爺子無論怎樣也在廳裏幹了那麼多年的一把手,要不因為身體原因無奈的告老還鄉。你也不至於在這當個小巡警…哎!世事無常啊”

肖郎聽李大忠一臉遺憾的絮叨著,腳下一頓,轉身就要邁步向前奔去,這一刻被忽的一聲巨響驚的愣在了當場——————

“砰!”

很明顯這是槍聲!

“砰砰砰!”……

一時間整個車站徹底亂成了一鍋粥,肖郎手足無措地四下張望想要拉著李大中趴下,剛抬起手就看到自己胸前血花四濺,仰頭倒地我這是要死了嗎?

肖郎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慢了———場麵嘈雜,異常混亂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座陵墓外被大批持槍警察圍了個水泄不通,

“裏麵的人聽著,雙手抱頭一個一個的從裏出來,不要做任何無謂的抵抗,你們隻有三分鍾時間。”

話音落下墓室外隻有警燈在閃爍一切都歸於平靜,所有人都在等待。時間在慢慢的流逝著,

很快兩分鍾過去了,這時從陵墓裏麵傳出一個因為害怕有些顫抖的聲音,“我…我出來了,我投…投….降!千….千萬別….別開槍啊!

這個聲音一邊走一邊哆哆嗦嗦的說道:“就是盜個墓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盜墓?不對啊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追捕的毒販逃進了這座陵墓嗎?毒販在耍什麼花招?”

這時兩個刑警上去按住嫌疑人給他戴上手銬,迅速帶離現場,

刑警隊長於中南向著盜墓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裏麵一共幾個人?有多少武器?”

“一….共有….十….六個人,除了我….們五個其他人都有武器”嫌疑人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除了你們五個?十六個人?不對啊十一個毒販怎麼十六個了?別耍花招老實交代到底幾個人?你慢點說別緊張”

“好…好的,我…我不緊張”盜墓賊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一下情緒,

“警察叔叔我們確實是五個人,我在外麵拉大號看見十幾個人拿著槍鑽進墓室,以為是來抓我們。因為我晚一步進去就躲過了這夥人,

現在他們押著我的兄弟進入到墓室裏麵,我在墓道裏躲著然後你們就來了,估計裏麵聽不到你們的喊話,這幕修的太結實。”看於中南還算和藹盜墓賊也沒那麼緊張了。

這時於中南已經站在盜墓賊三步距離的位置。就在這時盜墓賊口袋裏飛出一個隻有八卦一半圖案的玉墜,

鑽入於中南衣服與前胸的吊墜合二為一組成一個完整的八卦太極圖,八卦圖極速轉動發出刺眼的紅光形成一個光環拉扯著於中南瞬間一同消失不見,

現場的一切都靜止了,是的靜止了!人和物以及時間都好似被按了暫停鍵。

醫生、醫生!那個中槍的小巡警蘇醒了,護士一邊小跑一邊呼叫著醫生。

奇跡!奇跡!真沒想到居然能醒過來,主治醫生邊走邊說進入病房檢查肖郎的傷情,

看到肖郎各項生理機能一切正常無大礙後,醫生囑咐護士說可以讓家屬進來短時間探望,但需要安靜。

肖父肖母一臉焦急的進入病房,其他一眾親人被護士攔在門外,看著胸部中槍躺在病床,上身纏滿繃帶的兒子心如刀絞,雙雙低頭老淚縱橫。

“父…親、母…親我….沒事,別…擔心,兒子不…孝一直讓…您二…老操心,”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肖父肖母不顧麵頰上的眼淚猛地抬起頭,心疼的看著兒子,

肖父關心又不失嚴厲的口吻說道“一天天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不要說了,安心養傷”

“兒子都這樣了你就不要再教訓他了!”肖母幽怨的埋怨道

父親?母親?不對啊!這不是我要說的話啊,我是於中南怎麼就成肖郎了?還躺在病床上?哎呦!渾身無力從前胸傳來一陣巨疼,於中南艱難的掙紮了一下。

那紅色的光到底怎麼回事?我穿越了?這是民國?臥槽!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鬼?

又試著掙紮了一下頭一歪暈過去了,於中南感覺自己這時進入到了一個空間,

你現在是民國時期的一個普通巡警叫肖郎,今年18歲,父親肖國韻原滬警察廳廳長,母親………..大量的信息湧入於中南的腦海,沒有任何聲音。

“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你前幾世輪回到三千大世界修行成聖時許下的天地諾言,

“我修行?還成聖?三千大世界?輪回?這?這?怎麼可能?”

人就是不斷的在各個大千世界和小世界中輪回度過的。這沒什麼可奇怪的。

“那成聖時我許下了什麼樣的諾言?”

如果成聖我願輪回到任意一個我的民族處在危亡之際的時代,我願為我的民族盡一份力,奉獻我的所有!

“我的族人?是炎黃部落的子孫嗎?”

是!

“這個時代是最危險的時刻嗎?”

是!

“我穿越到這個時代是來還願的嗎?”

是,不過是被動的。

“還願還分主動和被動”

是的,天地諾言可以在規定的時限之內由許諾者主動完成還願。時限到了就是被動還願了。

“有什麼區別嗎?”

時限內主動還願,要去的時代和世界是可以自己選擇的,還願完畢可以選擇是留下還是離開沒有限製。

被動還願是因為諾言還願的規定時限到了,你沒有選擇權,隻能被選擇到你所在的三千大世界或三千小世界範圍內,最危急的時代去還願。

現在你的天地諾言規定的時限到了,這是你所處的小世界內最危急的時刻,你隻能來這裏,也就來這裏了。信息再次湧來。

“空間發出的信息有時咋這麼囉嗦呢,喜歡繞口令?”肖郎腹誹道。

“那麼我還能回到共和國那個時代嗎?”

有可能,不肯定,不否定,不一定,不保證!

“艸還真喜歡繞口令啊?這話跟沒說一樣,怎麼和算命先生一樣呢?兩頭堵呢!”肖郎鬱悶的爆了粗口。

“當初隻是許下諾言,不知道現在兌現諾言有什麼標準和要求或者是有什麼限製嗎?

沒有!隻要真心實意、盡心盡力為你的民族和國家做事就好。

沒有標準?那一但因為我的所作所為改變了曆史怎麼辦?

改變曆史?就你,歇歇吧!

“擦!居然被鄙視了!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就算是你在這個時代殺了日本人的天皇對曆史的走向也沒有根本性的顛覆。也就是說你的能力隻能做到局部的改變,而做不到顛覆。

“為什麼?我就這麼差嗎”

你不是差,是跟差都不沾邊。能在一個空間世界內做到顛覆性的改變隻有那些毀天滅地,填山造海的大能們。你?哼哼,跟螻蟻差不多!

肖郎有些生氣了“聊天就聊天能不能不要侮辱人?”

侮辱?我隻是在闡述事實而已。就比如你殺了那個日本的天皇,但每個世界內曆史空間的糾錯能力都異常強大,很快就會回到原有的曆史軌跡上。除非你能做到這個世界沒有一個日本人。

???這時的肖郎有很多無奈的問號

空間很快傳來了一些實用的信息。每天你有一炷香的時間進入這個空間修煉,人類稱為鍛煉。在這裏你會快速恢複並且能提高你身體的各種機能。

隻要你肉身不死還有一口氣在,無論怎樣的你隻要意識能進入這個空間,再出去時還會是那個毫發無傷的你。

“哇塞!這功能逆天了!能帶其他受傷的人進來這裏嗎?”

你咋不上天呢?

“我勒個去,空間還會這麼聊天?這樣你會把天聊死的”

你都要上天了,我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聊天。

“行!你牛!”

這倒是實話!我確實很牛

肖郎翻了一個白眼,感覺自己快被一個空間給聊鬱悶了!

連續兩天在神秘空間裏鍛煉的肖郎,現在不但完全恢複如初,身體各項機能比以往還要更加強壯。

在醫生和護士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表情下,肖郎內心興高采烈的坐上了來接他的車出院回家了。

回到家裏老父老母看著兒子神清氣爽,健健康康的樣子,高興的又是熱淚盈眶,感慨萬千。不久就開啟了家宴。

坐在主位的肖父平穩了一下情緒說道“阿郎據我調查這次你中槍是意外,但也不是。”

“是也不是,這是什麼意思?”

“我得到的情報顯示,警局有人已經知道有幫派要在車站那裏搞事情,便暗中調走其他巡警,然後特意安排你去車站巡邏,雖然是針對你,但卻是為了報複我。

原計劃隻是想讓你吃些皮肉之苦,但他們沒想到幫會會動槍。所以,警局你就不要回去了,我準備托人把你安排到稅務部門謀個職位你覺得怎樣?”

肖郎猶豫片刻說到“父親我想報名去黃埔軍校,我看到報紙上介紹黃埔軍校現在正接受新一屆學生報名。”

於中南想好了,在正式以肖郎這個身份生存在這個時代那一刻,首先就要有所改變,要按他的想法重新規劃人生路線。加入黃埔進入軍界能更好的為民族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不能再像原主那樣吊兒郎當混日子。

“為什麼要去從軍”

“沒什麼,躺在病床這段時間兒子思考了很久,目前國家羸弱,外族強盜,亡我之心不死,唯有從軍才能把強盜趕出中國。”

看著麵前的兒子,一次中槍卻有這樣巨大的轉變,肖父還真有點不適應。但還是點頭微笑讚許。

“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雖不太願意,但也不阻攔你,畢竟好男兒誌在四方,你想要投筆從戎以身許國,我也隻能支持你!那就抓緊時間去黃埔軍校報名吧。

但你要記住,既然你選擇從軍上戰場,那麼你隻有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路?”

“一,如果勝利凱旋,我會帶領全家人為你擺慶功宴!

二,或殺身成仁,血灑疆場!

切記不可投敵做漢奸!不可臨陣脫逃!否則我會大義滅親!”

“我記住了父親!”肖郎沒想到這個時代的便宜老爹會是這樣一個熱血愛國的人。

第2章名師指路

時間飛逝流轉,肖郎經過三年的緊張學習,轉眼間就迎來了他在黃埔軍校這一年的畢業季。

這一天,肖郎站在校內一間辦公室的門口,挺身立正大聲喊道“報告”

“進來”辦公室內坐在辦公桌後麵的一名中年男子開口和藹的說道。他就是肖郎的恩師陳柏霖。

肖郎推開辦公室的門正步走進去,挺身立正雙腳一磕,一個標準的軍禮“老師好,學生肖郎前來報道”

“快坐下,快坐下!讓你來就是想跟你聊聊天,又不是什麼公事,告訴過你沒有外人的非正式場合就不要搞得這麼正式,你就是不聽,你呀”陳柏霖無奈又滿是欣賞的輕輕指了指肖郎。

肖郎憨厚的咧開嘴傻笑著隨即坐在了陳柏霖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

“肖郎馬上就畢業了,對於未來的工作分配你個人有什麼想說嗎?”陳柏霖看著肖郎問道。

坐在對麵的肖郎臉色恭敬的說道:“老師,我聽說我們這一屆的畢業分配早都定下來了。”

“呦嗬!你的情報很靈通嗎!確實是已經定下來了,本屆學生畢業全部安排到前線的軍事作戰單位。”

“前線?剿共前線嗎?”

“是的沒錯,這也是今天我找你來的目的”

“老師那不知道您的意思是?”肖郎一臉迷茫的問道。

“肖郎,我覺得你去軍事情報處是目前最好的選擇,當然這是我個人的建議,你仔細的斟酌一下,最後拿主意的還是要靠你自己。”坐在辦公桌後麵的男子麵容冷峻嚴肅,語氣卻和藹可親。

“雖然你們學習的都是軍事技能,但學校和戰場實戰畢竟是兩碼事。畢業就上前線對於你們這些新兵蛋子來說陣亡率實在是太高了。

肖郎你才華橫溢不應該就這樣犧牲在戰場上,現在國家太需要人才了!有更重要的崗位等著你去發揮你的聰明才智。這也是為什麼我極力推薦你到軍事情報處工作的原因。”

肖郎聽到這心想這太好了,根本不用考慮啊?做為生在春風裏,長在紅旗下並且受黨多年培養的一名優秀的老黨員、老刑警、光榮的退伍兵上前線和我黨老前輩刀兵相見、拚死拚活?那怎麼行!想啥呢?

說什麼也不能把槍口指向自己的老前輩們啊!這完全超越了自己的底線,那堅決是不可以的!

“肖郎一切都聽從老師的安排”想到這裏肖郎立刻起立挺身一個立正,語氣堅定的回答到。

“但…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怕其他同學和老師背後說閑話,對老師的影響不好,”

陳柏霖輕輕揮揮手示意肖郎坐下,搖搖頭毫不在意的說道“你不用考慮那麼多,雖然都說黃埔是天子門生,可是能被上麵大人物關注的又有幾個?

而你和他們不同,你是我陳柏霖最得意的弟子,你不但門門功課都是優秀,而且還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幾次軍事科目的演練中你帶領的小隊都出色的完成了所有人一致認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並且被各班教官當成經典案例講給你的學弟們,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你有大才所以老師可不想白白的把你送到前線去當炮灰,而且這次軍事情報處的鄭副處長親自點名向我要你,這是你難得的好機會。”

“謝謝老師的栽培!”

陳柏霖擺擺手“跟我就不要這麼客套了”

肖郎知道軍事情報處的這位鄭副處長,是老師念書時的死黨之一,也是軍中的實力派。

由於老師陳柏霖和這位鄭副處長都是出身於保定軍校,是校長眼中的嫡係,並且在黃埔係和保定係中都獲得認同,這樣的身份在國黨中可以說是左右逢源。

肖郎作為陳柏霖最得意的門生,自然而然的就會被歸為保定係的一員。

“目前正好是軍情處擴編的大好時機,鄭副處長自然也需要能信得過的人手,自己人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校長明確指示隻能從黃埔曆屆畢業生中挑選。鄭副處長這不就隻能向我們這些老兄弟要人了”陳柏霖細說道。

這次軍事情報處擴編招人機會難得之處在於,作為國黨最重要的諜報部門,其一直被校長親自牢牢的掌控在手裏,就是為了杜絕被其他勢力染指。所以一直很難進入,不像後期的軍統啥人都要來者不拒,人員素質良莠不齊。

由於軍事情報處主要負責軍隊、憲兵、警察等部門的監察以及對外的情報安全工作,尤其在國黨軍屆享有絕對的特權,因此這也是保定係一直都要插手的勢力範圍。

這些年由於校長逐步對黨國各方麵的掌控力度越來越強,致使其在軍方也越來越強勢,很多與校長步調不一致的國黨老人都開始被邊緣化。

而保定係因為在國黨中影響力巨大,與各方勢力更是盤根錯節,就連校長自己很多得力的舊部也是保定係出身,

礙於舊情和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網,光頭校長也是不得不容忍下來。而這也是無法改變的實際狀況。

肖郎內心非常認可這種左右逢源的感覺,擁有黃埔和保定兩係雙重身份的這群人,在效忠校長的前提下又能維護保定係的利益,這也是得到多方認同的。

對於肖郎來說真的很幸運,來到這個在國黨內部門閥世家和各種派係橫行的年代。他自己的家世與之相比就隻能算是普通,

要想在軍屆混出頭就隻能靠老師的提攜才能觸及到別人無法企及的人脈資源。不然他就隻能和其他人一樣去戰場當炮灰了。

肖郎非常清楚麵前的老師陳柏霖是自己來到這個動亂的時代唯一的靠山和最大的依仗。他必須緊跟老師的步伐才是智選。

“那老師能不能讓安林也一起進入軍事情報處,他即是我的表弟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同窗兼好友。”肖郎在老師麵前一點也沒見外。

“不行,這次擴編機會難得,名額早已經被各派係瓜分,誰多要一個名額,別人就會少一個名額這樣會得罪很多人。”沒等肖郎繼續,陳柏霖就打斷了他的話。

肖郎自然很清楚這種情況,他也知道安林內心其實更向往的是縱橫馳騁、指揮千軍萬馬的軍旅生涯,因此很可能不會接受當一名特務這樣的安排。

肖郎還是想盡最大的努力爭取一下,他也不想安林剛畢業就上戰場,尤其還是基層連隊軍官,太危險了。

待肖郎如親子的姨母叮囑他照顧好弟弟安林的囑托時刻縈繞在心,他可不想安林出現什麼意外,讓姨母傷心。

“老師那您看能不能在其它部門給安排一個崗位,前線實在是太危險了,尤其是和善戰的紅黨作戰。”

陳柏霖搖搖頭為難的說道:“如果在往年還不是什麼大事,但今年因為決心要剿滅紅黨,黨國在軍隊的調動和軍官的調配上校長的要求極其嚴格,

如果不是軍事情報處有擴編,鄭副處長又親自向我要人,就連你的分配我都會很為難,明白嗎?”

“明白,學生感謝老師的一番苦心”

陳柏霖擺擺手道:“你就不要總是跟我這麼客氣”

看出肖郎眼神中的擔心和堅持,陳柏霖委婉道“這一屆所有畢業生都必須進入一線作戰部隊,校長是下了死命令的,沒有特殊情況就必須服從命令,你就安心的去軍情處報到,不要分心。”

肖郎聞言苦笑道“老師您覺得這回黨國上下,下這麼大功夫能解決問題嗎?紅黨人數雖少但戰力極強。黨國多年的追剿,可他們卻似野火燒不盡的荒草一樣,一茬又一茬的怎麼也割不完。”

肖郎心裏腹誹,國黨解決紅黨?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紅黨熬過這兩萬五千裏的長征低穀後,便會涅盤重生。

在以後十幾年的歲月裏高歌猛進逐步壯大,直到最後一舉打敗國黨幾百萬軍隊,推翻了國黨的統治,建立了強大的新中國。

陳柏霖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了肖郎“你對紅黨就這麼有信心?!”

沒等肖郎回答陳柏霖覺得討論這個話題毫無意義,便小聲說道:“談論這個沒有意義,紅黨能不能撐過去與咱們無關。老實說無論誰勝誰負都不是我想看到的,死的都是中國人啊。”

肖郎聽老師說這些話也有些詫異,現在國黨內這樣的話題絕對是禁止的。如果被校長聽到即使不殺頭,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至少是仕途盡毀,無法再在國黨內立足。

“老師這內戰就不能不打嗎?中國人之間打來打去這完全是在消耗自己本就不強的國力,小日本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中日之間必有一戰。咱們中國人不應該互相殘殺啊,上層難道不懂這些道理嗎?”

肖郎看到了老師的言語裏有同情紅黨的意思,也就順著話題把自己心裏所想的都說了出來,他們師生之間一直都是這樣推心置腹沒有什麼忌諱。

“你小點聲!”陳柏霖忽的起身幾步走到門前,先是仔細的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然後將門窗關緊拉上窗簾。

“現在正是校長鐵了心一意孤行的時候,所有人都為了眼前的利益誰還敢提這個話題。”

頓了片刻又問肖郎:“這些話你沒跟別人說過吧?”

肖郎向前湊到老師的麵前,小聲說到:“老師,這些話我也隻敢對您說,從沒敢跟外人說過。”

陳柏霖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可千萬要注意。不然傳到校長那裏,執法處分分鍾就會找上你,後果會怎樣你心裏清楚。”

其實這時的陳柏霖心裏又何嚐沒有同樣的想法,遙想當年北伐時好多戰友就是紅黨黨員,那都是些鐵錚錚的中華好男兒,他從心底裏一直都是讚同、佩服、欣賞的態度。

隻是從國黨內對親紅分子嚴厲鎮壓開始,這些年已經沒有人再敢發出這樣的言論。

“以後少看些亂七八糟的書。以前也沒看出你有這方麵的思想呢?”陳柏霖訓斥道

肖郎心想我比竇娥都冤啊,這不是你先有親近紅黨的言論,我才順著你的話說的嗎。咋耍賴皮呢?

這時肖郎趕緊說道:“老師,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平時對外人更不敢胡說”

陳柏霖輕輕點頭然後異常嚴肅的說道“嗯,好!今晚就到這裏,你先回去,記住今晚的話絕不可以在外人麵前透露一個字。哪怕你的同窗好友,包括安林在內。萬一透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陳柏霖深知這個得意門生的性格,雖然肖郎性情內向不苟言笑,但待人真誠不虛偽。

無論是在學長和學弟所有認識他的人群裏人緣是非常的好。因此他在與身邊的同學好友平時談話交流時便少有顧忌。

肖郎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老師您放心!”心想自己和朋友交情雖好,可他絕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別人的人品上。

陳柏霖還是有些擔心肖郎年輕經驗少,不夠謹慎。就再次小聲叮囑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畢業前這段時間的聚會能不參加就不要參加了,聚會多了見的人自然就多,人在一起就會有交流而你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你平時不苟言笑,又不善交際。不參加這些聚會別人也不會挑你理,說你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