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阿哥所,門口還是當日那個管事太監,見到宋齡娥過來,老遠的就行起了大禮,宋齡娥說了聲免禮,也沒多搭理他,倒是安德海走過他身邊時嘟囔著罵道:“狗眼看人低,以後走路小心這點。”
宋齡娥聽了皺了皺眉,走出幾步後,宋齡娥才說道:“小安子,你怎麼嘴上老師不饒人呢?”
安德海打個哈哈說道:“主子,您不知道,這宮裏頭一味的軟弱、忍讓,是會被人欺負的。有時候太過軟弱,原本是自己的東西,也會被搶走的。”
宋齡娥咦了一聲,笑道:“難道從前你經常被人欺負不成?”
安德海苦著臉說道:“是啊,主子,咱們做太監、宮女的初進這皇宮,哪個沒被老的太監和宮女欺負過,那些個日子,真是吃不飽的,還經常挨人打,那時候啊,奴才就想了,等哪天老子也發達了,也要給這些人看看老子的本色。”
啪的一聲,安德海後腦勺重重的挨了檸藍一巴掌,隻聽她罵道:“嘴碎的東西,在主子麵前怎敢自稱老那啥的?”安德海猛然警醒,連忙自己掌摑起自己來,口中說道:“主子,是奴才最臭,是奴才嘴碎。”
宋齡娥哼了一聲說道:“算啦,我還沒那麼小氣,隻是小安子,日後就算發達了,尾巴也不能翹啊,得罪的人多了,要是犯了錯,到時候隻怕連求情的人也沒有,就連本宮也保不住你了。”
安德海縮了縮腦袋,說道:“是,主子,小安子記住了。”
到了屋內,看到了載淳和若涵兩個小家夥,紅撲撲的小臉,粉粉嫩嫩的,甚是可愛,宋齡娥抱著著實親熱了一番,解開衣裳給兩個孩子喂了一次。說也奇怪,兩個小家夥本來是又哭又鬧的,被宋齡娥抱著喂了一次後,都不哭鬧了,麵色安逸的沉沉睡了過去。
看到兩個孩子還算是長得健壯,宋齡娥安心不少,現在的醫療衛生條件差,很多新出生的嬰兒很多都養不大,兩個孩子可是自己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自然是更加關心和緊張了。細細的問了一遍照顧孩子的幾個奶娘和嬤嬤,孩子的一些情況之後,宋齡娥又交待了一些衛生常識,給孩子洗衣物一定要用熱水燙過,抱孩子的人一定要先用熱水洗手,如果有人生病了,一定要遠離孩子,總之是嘮叨了很多。
臨走時,宋齡娥看了看兩個可愛的小孩,打定主意,下次來帶上紙筆墨,給兩個孩子畫些畫像,做為留念。
離了阿哥所,走在長長的甬道上,宋齡娥看了看安德海,問道:“皇上昨晚真是去了園子那邊嗎?”
安德海應道:“回主子話,今兒一早,奴才就出去打聽了一下,今兒早皇上的禦輦卻是從園子那邊過來的。”
宋齡娥嗯了一聲,又問道:“皇上沒來儲秀宮這幾日,都是到園子那邊去了嗎?”
安德海低聲說道:“回主子,奴才那幾日可是天天打探著的,不錯,皇上那些日子可都是到園子那邊去避暑去了。除了回宮給靜皇貴妃請安外,都不回宮的。”
宋齡娥哼了一聲,問道:“園子那邊的幾個女子當真很美嗎?”
安德海搖搖頭說道:“奴才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很美,而且聽說每人有一樣拿手的絕活來的。”
宋齡娥問道:“什麼絕活來著?”
檸藍皺眉插嘴說道:“主子別問,都是些下流的玩意,聽了汙了耳朵的。”
宋齡娥恍然大悟,心中暗罵鹹豐無恥,可是轉念一想,男人不就是喜歡這些嗎?不過還是有些奇怪,按理說就算幾個女人迷得鹹豐暈頭轉向的,他也不可能不來見自己的。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得到了的東西就沒價值了?昨日才和他表明了心跡,晚上就不見人來,還真是想不出原因。難道真要自己去學那些魅惑之術來取悅他?不可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宋齡娥一邊走,一邊胡思亂想一番,心裏恨恨的想道,你不來見我,改天親自去看看,你收藏了些什麼貨色在園子裏。想到這裏驀然一驚,自己這般忌恨,算是吃醋嗎?自己竟然會吃醋?宋齡娥搖了搖頭,暗想自己隻是去看看他到底在做什麼而已,而且美國公使就快到了,這件事還是去做的,自己真的很想參加到這次具有曆史意義的會見裏去,說不定可以改變很多東西。自己是為了公事才去找他的,絕對不是為了什麼狗屁的兒女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