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其中一個青衣人走了出來,吩咐手下檢查清軍留下的屍體和傷者,但凡受傷的都補上一刺刀,盡早了解他們的痛苦,沒死透的也細細檢查,也都補上一刀。隻見這些黑衣人端著刺刀,屠戮清軍傷員,小刀會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暗想真是狠毒。一時間,江岸邊清軍哀嚎求饒之聲四起,但那些黑衣人眼神中透著冰冷的殺意,一刀一個,都是刺中心髒,下手絕不容情。
過了片刻,慘叫聲漸漸消失,隻剩下黑衣人還在對一些屍體補刀,刀子入肉的聲音。那青衣人見清軍已無活口,走上前來,拉下自己的麵罩,笑道:“還好趕得及,否則眾位有什麼損傷可是罪莫大焉。”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來,借著微光,周秀英驚喜的說道:“原來是你!”
她身邊的周立春奇道:“英兒,你認識他?”
周秀英見那青衣人就是先前在廚房提醒自己的宋東宇,知道他肯定是來救大家的,當下喜道:“是啊,爹爹,前麵在廚房裏提醒我清兵偷襲的就是他。”
周立春驚異的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要救我等?”
宋東宇抱拳說道:“在下是青幫副幫主宋東宇,見過各位英雄。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清軍聽到動靜會趕來的,還是先到安全的地方再敘話吧。”
眾人跟著這群黑衣人來到江邊,隻見蒙蒙的江上,數艘船隻開了過來,眾人都上了船,船隻順江而下,往長江駛去。
半個時辰後,清軍感到江邊,隻見百餘具清軍屍體倒在了江邊,無一活口,不少屍身上都是有明顯的刺刀傷痕,看得上海知縣袁祖德心驚膽戰,絕對是殺人滅口,按手下人的說法,應該是洋人做的,可是洋人為什麼要救亂匪呢?自己也沒拿到卻是的證據,也無法和洋人對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啞巴虧袁祖德隻得自己吞了。
......
船艙內,早有醫師給周立春等負了傷的首領療傷,眾首領都圍坐在船艙之內,靜靜的看著宋東宇,等他說話。
宋東宇也不著急,吩咐手下給船上的受傷幫眾也去治傷,然後讓人端上茶點,招呼眾首領先用些點心茶水。
激鬥一夜,眾人早就饑腸轆轆,當下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大吃了起來。宋東宇端了碗精致的水餃,送到周秀英麵前,低聲笑道:“多謝周姑娘的南瓜湯,在下請你吃水餃。”
還好眾人都主顧著吃自己的,沒注意到宋東宇和周秀英。周秀英臉上一紅,想不到這人這麼大膽,但也不好拂逆他一片好意,隻得接過,細聲說了句:“謝謝你。”就溜到一邊去了。
宋東宇微笑著坐下,看了看眾人,說道:“各位,在下今日聽聞清廷的動作,所以趕來報信,想不到已經晚了一步,清廷已經包圍了村子,所以隻得帶人回來相救,還好老天沒瞎了眼,總算讓我救出了各位。”
劉麗川抱拳說道:“宋幫主客氣了,隻是青幫總舵原本是在杭州的,怎會到了上海呢?”
宋東宇笑道:“我們青幫靠漕運吃飯的,如今清廷開始用海運了,很多洋人的船運、海運,搶了我們不少的生意,就快活不下去了,幾萬幫眾,如何過活?我們隻好到上海來討生活了。”
劉麗川眼中一滯,冷道:“如果是想到上海來討生活,就不該救我們。你們青幫曆來和清狗眉來眼去的,你們到了上海,正好可以借清狗的手除去我們幾個幫會,獨霸上海才是,又怎麼會巴巴的來救我們?你們到底是有何企圖?”眾幫會首腦聽了,都覺得有理,暗暗的戒備起來,莫要才脫了魔爪又上了賊船。
宋東宇斜睨了劉麗川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劉總舵主多慮了,青幫是跑海運的,各位是在陸麵上討生活,咱們可以說是並無過犯的。實話說了吧,我們青幫早在半年前就到了上海了,一直都是自己做生意,並未招惹各位,所以各位現在才算是知道青幫已經到了上海。清廷嘛,不錯,我們是和他們關係不錯,不過在座的各位好像也和清廷脫不了幹係的吧。”他說著看向周立春笑道:“周英雄從前是塘灣村的保正,也算是清廷的官吏吧。”
周立春怒道:“那是兩年前的事啦,現在老子和清狗沒關係。”
宋東宇也不氣惱,微笑著看向徐耀說道:“徐幫主從前在衙門做過刀筆吏的。”
徐耀冷冷的說道:“隻是做過一年時間。”
宋東宇又看向劉麗川,劉麗川心中一突,隻聽宋東宇笑道:“劉總舵主和吳健章好像是同鄉,你們小刀會很多人都在吳健章的衙門做事的吧。你們廣東幫才來的時候,可是多得他的照顧的啊。”
幾人心中都是惴惴不安,自己從前的事眼前這人怎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