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提前布置(1 / 2)

長久以來,宋齡娥都覺得自己把鹹豐吃得死死的,這種優越感一直存在到剛才,可是現在眼前的鹹豐開始耍起了無賴,大有不說清楚就沒完的架勢。一瞬間,宋齡娥覺得被吃得死死的那個人好像是自己,鹹豐怎麼說也是皇帝,打不得也罵不得,倒是自己曾經被他掌摑,歸根結底,他大權在握,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看著鹹豐一臉的憨憊樣,宋齡娥恨得牙癢癢,可是又能怎麼樣呢?隻有連哄帶騙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心中還有陰影,不是隻對你一個人像這樣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這樣。你不走也好啊,就在這處理政務吧,讓張順水把奏折都取來。省得我還要來回奔波的。”宋齡娥恨恨的說道,在宮中妃嬪的寢宮辦公的皇帝,隻怕古往今來沒幾個吧,你要是拉的下臉來,就耗著吧。

果然鹹豐有些招架不住了,事關皇家的顏麵,他倒不敢真的賴著不走,聽了宋齡娥的話,他有些錯愕的問道:“可是那晚...那晚,你真的很陶醉的樣子。”跟著他有些恍然,然後惱怒的說道:“你是騙朕的,那晚你把朕當成了榮祿,所以才會很投入的,你根本就是心裏隻有榮祿而沒有朕!”

宋齡娥微微愕然,看到他惱怒的樣子,輕輕歎口氣說道:“這話你是不是憋了很久了?想問出口可是又怕問出口?”鹹豐走近她身前,拉起她的手問道:“不錯,朕很久前就想問了,朕做了那麼多事,到現在你還是不能接受朕嗎?齡娥,你知道朕等得很辛苦的。”

看著眼前的鹹豐,算是她的丈夫,算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的確對她很好,他和榮祿一樣都是深愛著她的。長久以來宋齡娥總是在刻意的淡化這種感覺,隻想把他當作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對待,可是已經有的事實,和鹹豐的步步緊逼,已經不允許她再回避,宋齡娥輕輕掙開鹹豐的手,走到窗邊,指著驕陽下劃出的一道淺淺的彩虹說道:“陽光七彩風雨後,道是無情卻有情。時候長了,該忘記的會忘記,該記起的總會記起,又何必急於一時?有時候太急切想得到的,反而會容易失去的。”

鹹豐抬眼看去,隻見陽光照射著地上的水跡,反射著粼粼的波光,在她身側映射出一層淡淡的光暈,配著佳人俏容如畫,好似畫中的菩薩一般,讓人不敢心生歪邪之念。聽了她的話,鹹豐心中暗暗歡喜,知道了她的心意,心情大好起來,是啊,何必急在一時呢?眼前的人連孩子都給自己生了,還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嗎?當下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是朕心急了,咱們不說這個了。齡娥,剛才你看地圖,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呢?朕有時候懷疑你是不是諸葛轉世,來做朕的女諸葛呢。”

見鹹豐不再糾纏那令人為難的話題,宋齡娥也鬆了口氣,走回到桌邊,笑道:“女諸葛可不敢當。我腦袋太小,戴不了那麼大的帽子。看了地圖,前些天河南巡撫陸應穀不是奏報,說長毛已經到了歸德府,他第一次領兵出擊,因為有當地撚黨從背後策應長毛,以致官軍大敗,損失數千兵馬,他現在準備著手準備第二次阻擊,可是我看他恐怕還是打不過北上的長毛的。陸大人是一介書生,詩文寫的很好,可是這帶兵打仗卻是為難他了。長毛現在說不定已經再次打敗陸大人,攻下了歸德府了。長毛此次北進,應了一個快字,迅雷不及掩耳,打了官軍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每攻陷一座城池,沒有留兵把守,身後的城池官軍可迅速收複,這樣他們和江寧的聯係基本上是被切斷了。”

鹹豐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隻是各地的援兵都還趕不到,長毛腿腳很快,真是流寇的風範,每攻陷一地,殺官殺滿人,然後搶掠一空,著實可恨,等到拿獲這些元凶惡匪,朕非把他們淩遲活剝了,方才解心頭之恨。”

宋齡娥淡淡一笑說道:“這些狠話等著抓到了之後再說吧。現在除了勝保在後麵追擊,江寧將軍托明阿、綏遠將軍善祿也在追擊之中。隻是如此追擊,隻是被長毛牽著鼻子走而已,極為被動。”

鹹豐嗯了一聲,深思片刻,說道:“他們行蹤飄忽,狡猾異常,也不知道下一步,他們會去哪裏,如果知道他們的動向,提前布置大軍圍堵,倒是可以化被動為主動的。”

宋齡娥指著地圖上的黃河說道:“歸德以北不遠處就是黃河,他們現在定是想急於過河北上。如果現在被他們過了黃河,山東、直隸大片的城池都會成為他們攻擊的目標,到時候他們的行蹤就更加難以判斷了。所以現在你要做的,就是讓黃河北岸的各地官府收攏船隻,讓長毛找不到可以渡河的船隻。如此一來長毛隻得沿著黃河南岸北上尋找可渡河的地方,這樣不就知道他們的行蹤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