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胖子娘子已經在顱內幻想著這一幕了:京裏的那位大官失而複得了這枚玉佩,一個激動之下就要過來感謝他們,一個激動就要賞賜她二弟和相公,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光是這樣一想,胖子娘子已經在飄飄然了,就好像人家官府裏的四人轎子來抬她了似的。
陳師爺麵上仍然是緊繃著的神色,不像姐姐那樣盲目自信,準備放平心態,老實等著知府的消息。
徽州知府是京城府尹仇知府提拔上來的,仇知府又是蘇丞相的結拜大哥,跟蘇丞相關係匪淺,因此既然這玉佩涉及蘇丞相,那麼就該立即將此玉佩交由仇知府才是。
於是,徽州知府也喊來親信讓他趕緊送往京城去,仇知府一得到此消息,就連忙去了丞相府。
阿喬正抱著小女兒坐在花園裏玩,妞妞和兒子在一旁給池塘裏的金魚喂食。
當聽到仇知府的通報時,阿喬立刻讓人將仇知府請過來。
“仇大哥,你來了,可用過飯不曾?”
“已經用過了,阿喬,我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關於蘇杭的。”
一聽是關於相公的事,阿喬原本笑著的神色突然變得嚴峻了起來。
“我們去那邊說。”阿喬交代了仇知府一句後,三個奶媽非常有眼力界的過來抱走了孩子們。
仇知府和阿喬坐在了不遠處的小亭子裏,阿喬麵色淒惶一片,“仇大哥,我相公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阿喬你先別急,你看這個。”仇知府將那枚玉佩掏了出來。
阿喬連忙接過來,溫柔的撫摸了下,“這個是我相公的,仇大哥,這個玉佩怎麼會流落在外?我相公呢?”
一看阿喬大有落淚之勢,仇知府連忙寬慰著她,並且將徽州知府呈上來的信也給阿喬看了。
看完信的阿喬攥緊了拳頭,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仇大哥,看來我相公是出事了?”
“何以見得?”
“因為我相公是要去青城的竇家寨,他從京城出發,他的路線是這樣的。”阿喬攤開了袖子裏放著的地圖,這是蘇杭給她畫的,如果想念蘇杭的話,她就會掏出來看看聊慰相思之情。
“但是徽州知府卻說這玉佩是在蘆洲縣衙發現的,你看這地圖上,蘆洲縣衙在這裏,旁邊有一個斷臂懸崖,我家相公的路線是走在那兒,從那兒直直地穿過這片森林就到青城了,可相公的玉佩竟然會在蘆洲縣衙這兒!這就奇怪了!我家相公可沒理由繞一大圈子去蘆洲縣呀,但是若是從森林這兒去蘆洲的話,就必須得通過這一斷臂懸崖才能過去……”阿喬說到此,聲音已經在抖了。
她認真的看著仇知府,“仇大哥,這不就能說明我相公是被人給害了才能落到蘆洲縣的呀!因為我相公是不可能平白無故去蘆洲啊!”
“阿喬……”仇知府眉頭緊鎖,覺得阿喬所言真有道理啊!阿喬真的很聰明啊!於是又寬解阿喬道:“蘆洲那邊的人說偷玉佩的已經給抓起來了,就等著咱們過去呢。”
“仇大哥,我們快過去,興許此人知道我家相公的下落呢。”
仇知府連忙點頭,畢竟跟蘇杭認識這麼多年了,再加上他從一個小小的廬陵縣令能夠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也都是有賴於蘇杭的提拔,所以蘇杭對他來說很重要,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阿喬為了讓蘇家人放心,就沒把這件事給二老說,而是和仇知府一路帶領著幾萬精兵良將去了蘆洲。
張縣令帶領著全縣的百姓們去迎接阿喬他們,阿喬一落了轎,身姿嫋娜,麵貌清雅,張縣令和陳師爺都看呆了。
徽州知府此刻也趕緊趕過來了,“參加丞相夫人,丞相夫人安。”
張縣令和陳師爺也連忙給阿喬行禮。
“免禮了,快帶我去看看那個小偷吧。”
張縣令一愣,什麼小偷?畢竟這事是陳師爺私底下悄沒聲息的遞給徽州知府的,所以張縣令自然是一臉懵圈了。
陳師爺得意洋洋的說:“請丞相夫人隨小人來。”
阿喬帶領眾人跟著陳師爺去了關押蘇杭的院落,薑妁在一旁看見了,連忙跑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啊!你們不要傷害他!”薑妁對陳師爺怒道。
蘇杭在屋裏也聽見了動靜,連忙貼在了門板上,阿喬自然看見了薑妁在場,並且也都聽到了薑妁的話,於是阿喬回頭打量了薑妁一眼。
盡管薑妁百般阻撓,但門還是被打開了,一打開就露出了蘇杭的全貌。
“阿……”
當蘇杭看到了來人之後,那可真是激動的張大了嘴巴,正要奔跑上前去抱阿喬……
“你這個人可真是膽大包天啊!居然敢偷走我家相公的玉佩!”隻聽阿喬猛然上前,嗔怒道。
這下可給蘇杭整不會了,他很想問一句,媳婦兒,你這是演的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