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婚事
段晚寧回到許府換了身衣裳便再次出門,許知全聽說她要去拜訪貞善郡主,也不敢阻攔。隻有許安然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她忙著重新贏回許知全的心,也沒工夫再去管別的。
許安然盛了碗燙,雙手捧到許知全麵前:“父親,這是我今天一早親自下廚準備的,小廚房一直用小火煨著,專等您來。”
許知全接了碗,好奇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我能來?”
許安然低了低頭:“女兒每日都準備著,父親哪天能來都能喝上。”
許知全麵露詫異,歎了口氣道:“難為你了。”
許安然跪在他麵前:“父親,今日在郡王府女兒一時衝動,失了分寸,還請父親責罰。”
“行了。”許知全將她扶起,“往後不許再犯就是。”說到底是他寵愛著長大的女兒,她能自己認錯已經令他十分辛未了。
許安然一喜,站起來依偎到他身側:“就知道父親疼我,你快喝口燙嘛,涼了就不好喝了。”
許知全笑笑喝了口燙,目光不由變得溫和起來:“這還是你母親最拿手的,想不到現在隻能由你來煲給我喝了。”
許安然眼圈一紅,道:“原來父親還沒忘了母親,我還當……”話未說完,她便忍不住掩麵流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還當什麼?”許知全好奇道。
許安然壯著膽子道:“還當父親你真的冷血薄情,棄母親於不顧。”
果然,許知全神色冷了下來,瞪著眼道:“然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母親犯了錯,就該受罰。”
許安然反駁道:“母親犯錯受罰,父親就把她丟到莊子上去任她自生自滅嗎?現在天氣漸冷,那個地方本就食水不到,她又是那個樣子去的,下人必定怠慢。母親為咱們家操勞半生,身體已經很不好了,再去莊子上受盡磋磨,父親是不想再讓她回家了嗎?”
許知全啞然道:“如果她能真心悔過,我自會再接她回家的。然兒,很多事你不明白,就不要鑽牛角尖了。”
“可為什麼莊子上連探視都不許?”許安然毫不不退讓,“父親,我是很多事不明白,比如母親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連祖母也不肯透露?”
“夠了!”許知全一巴掌拍上桌麵,站起來道,“本以為你長大懂事了,知道體恤為父不易,誰知你還是存了這番心思。我再和你說一次,你母親的事你不要多問,顧好你自己!”
“父親!”許安然起身拉住他,“我隻是想去探望母親一下,你是知道她的,每到秋天身上都會起疹子,關節也會疼,若是不能及時醫治,我真的擔心她挺不過去!”
許知全卻不想答應,反問道:“家裏沒有府醫嗎?別忘了你還未定親,叫人知道你總是往莊子上跑,會怎樣議論?”
許安然頓住,愣愣地抬眼看向許知全,仿佛第一次認識他:“父親,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許知全抿著嘴不說話,眼裏全是失望。
許安然震驚道:“父親你覺得母親丟人,是嗎?你覺得她是許家的汙點?”
許知全憤憤然甩開她,氣得跺腳:“本來以為你懂事識大體,沒想到竟還是如此胡鬧不懂禮數。你給我閉門思過,沒我的命令不許踏出院子半步!”
許知全不顧許安然的哭喊央求,來到外麵便叫人來把她的院子大門關上,還在外麵落了鎖。
“然兒,不是為父心狠,這都是為了你好。”許知全隔著門縫歎道,“等你想明白了了,我自然放你出去。這段日子,你先好好地靜靜心,不要胡思亂想。”
許安然大哭起來,知道許知全離開她還是死死抓著門栓不願起來,下人們來勸也是沒用,險些哭抽過去。
見她這樣哭鬧不休,她貼身的丫鬟小青揮手示意旁人都退下,壯著膽子來到她身邊,小聲道:“小姐何必這樣,老爺有他的難處,就算這條路走不通,咱們還不到山窮水盡。”
許安然聽了,不由有些驚訝,轉頭仔細打量她:“小青,你說什麼?”
小青道:“小姐,奴婢的意思,你是許家正經的嫡小姐,身份尊貴自不必說,這些年上都城裏誰不知道許家三小姐品貌雙全又有才華的?隻要你尋到一門好親事,到時候提出把夫人接回來,老爺還怎麼能不同意呢?”
許安然眼珠轉了轉,卻又頹然:“說的簡單,女兒家的婚姻大事哪裏是自己可以做得了主的。更何況還要一門好親事,和國公府的門第比起來,上都城裏也少有配的上的。”
“小姐,你這就想的窄了。”小青笑笑,扶她起身道,“親事好壞可不隻看門第,咱們遠的不提,那四姑娘的親事就是好嗎?那位郡王府的二公子看起來是不錯,但仔細想想,他一不是世子,二沒進仕途,將來不過是個尋常皇親。可著上都城裏看,四品往上哪家的嫡小姐願意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