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沒有回頭,隻汪汪了兩聲。
按我的理解,它似乎在說:“快了。”
那好吧。
我回過頭朝身後的郝家人大聲說:“就快到了!”
繼續快步向前走了足有十五分鍾,前方是一片長滿了枯黃野草的泥巴地,再遠一點還能看到一條不足兩米寬的小河。
十八懸空踩在泥巴地上,朝著那條蜿蜒小河叫了幾聲,然後快步跑到我身邊,繞著我的腿轉了兩圈,接著便又搖著尾巴跑去小河跟前,繼續汪汪汪地叫。
我心中一喜,十八的意思很明確,郝娟就在河裏。
看了看泥巴地和小河的周邊環境。
這裏地勢平坦,沒有高山,沒有樹木,隻有一些蒿草蘆葦,但並不會遮擋陽光。
無論是晨光、正午強光,或是夕陽夕照,小河全部接收,可視之為坎水。
以野草為墊,踩在上麵看了看小河。
河道總體雖然彎曲,但眼前的這一段卻是陡直的,而且流水速度快,水渾濁不清,這小河便是沒有生氣的煞水。
煞水以北,這是取陰陽平衡之地嗎?
我心裏猜想著,但並不想踩著泥巴地灌一鞋泥水,所以隻是看了一會兒,便指著河道裏麵說:“這就是我說的兌澤之下,坎水之上的困地,你們誰過去看看吧,郝娟應該就在這裏。”
郝家的人這時也都來到了泥巴地跟前。
聽到我這樣說,郝老大當即脫掉了鞋襪,卷起褲管就往河道裏麵走。
郝誌剛走到我身邊,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挑釁地衝我低聲說:“人就不可能在這裏,這條河跟鏡湖都不連著,郝娟就不可能在這,你就是個騙子,準備好打電話……”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已經走到河道跟前的郝老大突然大驚失色地喊了一聲:“娟兒!”
喊完,他便一下子撲進了河水裏,然後一邊呼喊一邊雙手抓著什麼用力拉扯。
郝誌剛說到一半的話頓時僵在了嘴邊,不可思議地看向河道裏,又驚愕地朝我看過來。
我根本沒理他,而是朝著其他人說:“可能是被水草之類的東西給纏住了,或者身體陷進泥裏了,你們誰過去幫下忙。”
郝老大也在河道裏麵喊:“過來幫忙!都過來!”
“娟兒,媽來了!”一個有些清瘦的中年女人帶著哭腔喊了一聲,鞋襪也不脫就直接往河道裏麵跑去。
其他人一見這情況也紛紛下去幫忙,沒一會兒就把一個全身包裹著淤泥的人從河道裏麵吃力地拖拽出來。
郝老大兩手顫抖地抹掉那人臉上的泥,隻看了一眼便嘴唇顫抖地愣在了原地。
清瘦女人則是撲在屍體上嚎啕大哭,顯然那就是他們的女兒,郝娟。
郝誌剛看著崩潰的父母,整個人也僵住了。
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怔愣地看著我,聲音顫抖地說:“不可能的!為……為什麼我姐會死啊?她……她不可能淹死的,不可能的,她應該……應該隻是想逃而已,不可能死的。你……是你殺了我姐,是你幹的,不然你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一定是你!”
說著,他便發瘋一樣伸手過來要抓我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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