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葬協會我是肯定沒興趣加入了,但如果張萬年真的拿臨終遺願來“綁架”我,那我還真不好拒絕。
忽然,我想起了之前給自己算過的那一卦,澤水困。
進不得進,退又不能退,要信君子,不能信小人,因為聽信了小人言,轉頭他就會給我撤梯子。
看了看麵前這個黃東,他怎麼看怎麼像個小人,他不去關心死去的三個人,不去關心今晚會不會還有其他人出事,反而圍著我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所以,你們今天在張啟宏那裏對我的態度那麼古怪,就是因為張老先生有意拉我進殯葬協會嗎?”我收起笑容嚴肅地問道。
“我今天對你的態度很古怪嗎?”黃東像是在裝傻。
我幹脆給了他一個“你說呢”的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黃東頓時咧嘴一笑,連忙擺手說:“別這麼神經過敏嘛,我就是隨便問問,如果會長有意要你進協會,我肯定是歡迎的,畢竟是會長看中的人,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您還是會長師弟的親傳弟子,無論是關係還是能力,我認為你都有這個資格。”
“我沒資格,如果您今天來就為說這個,那我覺得應該沒必要再聊下去了,我還要準備一些今晚要用的東西,除非您想說說那個衣冠煞。”我看著黃東說道,話語中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黃東顯然不打算告訴我“鬼”的事情,他聳了聳肩膀,起身說:“好吧,那就不打擾你了。不過我得給你提個醒,這殯葬業的水很深,能多個朋友肯定比多個對頭要強得多,老先生說要辦葬禮,那就肯定是要辦的,就是不知道最後躺在棺材裏的人是誰了,你呀,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朝我揚了揚眉,哼笑了一聲轉身自己出去了。
看到房間門關上了,我立刻停下了打字的手。
黃東的話裏有話,他似乎覺得最近三天死去的人都和張萬年籌備的葬禮有關,或者有可能這三個人都是張萬年弄死的。
但張萬年為什麼要這麼做?
死的人裏還有他的兒子張啟宏,這根本沒道理。
還有,這個黃東突然跑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一個局外人,一個外行,他們沒必要排擠或是拉攏我。
亂,太亂了。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就算是讓我根據現在的情況編一個故事,我都很難把故事編得合理。
看了一眼才列出一半的表格,我還是決定把黃東這個人放在一邊,先弄完清單再說。
快到傍晚的時候,張啟明來找我了。
他的狀態看起來正常了許多,眼裏也終於帶上了些許傷感。
我把列好的清單給他看了一下。
他大略掃了一眼便對我說:“可以,你發到我手機裏吧,我安排人去布置,今天晚上我們就都按你說的,在二樓挑空看台那裏過夜。”
“我有一個要求。”我抬起一根手指示意說。
“什麼要求?”張啟明問。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希望今晚的這些布置,你不要跟其他人說是我弄的,因為你們全都是內行,讓我一個外行在這指手畫腳好像不太好。”我實話實說道。
張啟明聽後笑了笑說:“你怎麼能算是外行呢,說起來,你應該是我們所有人裏最內行的一個,包括我父親在內。”
“這太誇張了,我可不敢當。”我連忙擺手說。
“一點都不誇張,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嘛。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不會到處去講的,你可以放心。”張啟明淡淡說道,似乎又恢複到了初次見麵時的狀態。
我笑著點頭回應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了黃東,於是問道:“對了,張老先生有說過讓我加入殯葬協會的事情嗎?”
“啊?這……”張啟明僵硬地笑了笑,搖頭說:“協會裏的事情我父親一般是不會和我說的,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一下我大哥張啟光,他是協會的副會長,這些事情一般都是他和父親商量著決定的。”
“哦,不用不用,我隻是聽人跟我閑聊的事情提了一句,無所謂的,不用麻煩了。”我連忙擺手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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