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馮瞎子的警告(2 / 2)

“《推圖》?”

“對對對,就是推圖。”馮瞎子連連點頭說:“這人一上了歲數,腦子就不靈了,明明就在嘴邊的,轉頭就給忘了。”

“您和我姥爺也是故交嗎?”我忙笑著問。

“那必然的嘛,張萬年的葬禮我都來了,還能不知道你姥爺?他剛回東北的時候跟我研究過算卦的事兒,那本《推圖》我還幫他校對過呢。他說是自己總結的稿,要找地方印出來,還和我吹牛說是什麼簡略版的《推背圖》。”馮瞎子邊說邊撇嘴,聽他的語氣似乎對《推圖》很是不屑。

但我並沒有去質疑他的態度,因為算卦這東西本來就不應該存在定數,而姥爺的那本《推圖》顯然是專門為新手準備的傻瓜式工具書。

再者說,能來參加張萬年葬禮的,那必然都是這個圈子裏有名有姓的人物,我一個半吊子門外漢,又憑什麼去質疑這些內行呢。

或許是見我沒和他爭辯,馮瞎子再次咧嘴一笑,一邊繼續吃著肉串一邊朝我揚眉問道:“你這次出門董翔給沒給你來一卦?”

我搖了搖頭說:“我姥爺已經去世好多年了。”

馮瞎子拿肉串的動作一滯,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下。

“哎,人老之後就是害怕聽到這個,多年沒見麵的老朋友,再一聽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沒了。”馮瞎子一邊歎氣一邊感慨,隨後又問我:“那你給自己算了嗎?”

“沒。”我搖頭道。

“《推圖》沒在你手裏?都自稱是傳人了,多少也應該學了些東西吧?”馮瞎子一臉詫異地問。

我連忙解釋說:“書確實在我手裏,但我還沒養成出門算卦的習慣。”

馮瞎子眉頭一皺,連連朝著搖晃手指說:“你這樣可不行,以後不管去哪,隻要是出門辦事那就先給自己來上一卦。雖說千人同卦有千解,但那《推圖》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算個大概還是沒問題的。可能你姥爺走的時候沒叮囑你這些,那我作為你姥爺的好友,作為你的長輩,必須好好給你上一課了,以後出門記住了,有事沒事來一卦,準沒你壞處。”

“是,那回去我就算,多謝馮爺提點。”我笑著感謝道,然後把酒杯朝他敬去。

在燒烤攤這裏吃了個酒足飯飽,我和馮瞎子便一塊溜達著回到了張萬年的別墅樓。

馮瞎子的客房和我同層,隔著三個房間。他似乎覺得跟我聊得挺投緣,說明天如果我還想吃燒烤,那記得叫上他一起,我自然是答應了。

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我便坐在窗邊開工寫稿。

風從鄉盤山上徐徐吹來,窗外的夜空中是清晰的彎月星河,耳邊縈繞著的是潺潺的流水和稀疏的蟲鳴,在這樣幽靜自然的氛圍裏,靈感總會像噴泉一樣,我的手已經在鍵盤上飛舞著停不下來了。

突然,山風似乎變得有些猛烈了,呼呼的風聲吹亂了蟲鳴,將木窗也吹得咣咣作響。

盛夏的夜晚我竟打了個寒戰,不知是因為寫得過於投入了,還是真的有點冷。

就在我起身想把窗戶關上的時候,忽然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來了。”我應了一聲,小跑著過去開了門。

馮瞎子披著一件灰布外衣站在門口。他眉頭緊緊皺著,那隻灰色的眼睛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十分怪異。

“馮爺?怎麼了?”我詫異地問。

馮瞎子沉默了片刻,湊近我低聲說:“小子,你聽我的,今晚在屋裏關好門窗,這袋土你拿好了,是墳地裏挖的,睡覺之前把窗口門口都撒上一些,拖鞋記得放門口,鞋尖朝外。還有,大床最忌睡半邊,今晚你幹脆就在床上擺個大字,別給其他東西留床位。”

我聽得一頭霧水,連忙問道:“您是算出什麼了嗎?”

馮瞎子吸了一口氣,撇著嘴搖頭說:“算倒是算了,結果是大吉。”

“這不是好事嗎?”我奇怪地問。

馮瞎子把嘴一撇,搖著頭說:“卦這東西總會有不靈的時候,有時候物極必反,大吉也可能變大凶。總之你就聽我的,今晚務必關好門窗,還有土、鞋、床,記住了嗎?”

“嗯,記著了,謝謝馮爺。”我拿著墓地土,狐疑地點頭跟馮瞎子道了謝。

。您提供大神木人高秋的葬靈手記:白事先生奇聞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