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打死了人嘛,雖然那人的確該死。”我附和著點頭說道,然後問沈佳音:“所以,今天隻是想告訴我這些嗎?”
沈佳音緩緩吸了口氣,低下頭輕聲對我說:“對不起,我之前對你的態度很有問題,向你道歉,真心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笑著說道。
“但你的小說確實不好看,故事枯燥乏味,太多套路,少有出人意料的反轉,人物也完全沒有吸引力。這都是我的真實讀後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沈佳音淡淡地說道。
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隻是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沈佳音,想從她臉上讀出些別的。
“好了,要說的就這些,我要走了。”說完,沈佳音起身就要離開。
“就這?大老遠喊我過來,才坐不到一分鍾就要走嗎?”我問。
“嗬,原來你這麼輕浮嗎?”沈佳音回過頭哼笑著說道。
我並沒理會,隻管低聲問:“你為什麼要考律師執照?”
“為了胡桃。”沈佳音的回答非常幹脆。
“在監獄裏參與打死那個強奸犯的總共有九個人,胡桃的爸爸我能理解,但另外那八個人是出於什麼理由動的手呢?在監獄裏和胡桃爸爸處出哥們兒感情了?又或者另有其他什麼人許諾給了他們一些好處?比如……給他們一筆錢?”我望著沈佳音問道。
沈佳音沒有回答,隻是站在那裏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便轉身走了。
我也懶得去糾結沈佳音到底做了什麼,而是回想起了之前算過的那兩卦。
給胡桃算的那一卦是澤風大過,大過即大錯,從結果來看確實是應驗了,因為她殺死過自己的親妹妹,並被妹妹的鬼魂一直糾纏。
至於我給自己算的那一卦,地山謙……
可能還是怪我沒有做到收斂脾氣,所以不但沒有後福,還被人把我的小說好一頓批評。
可能這就是“不聽卦中言,吃虧在後邊”吧。
我的手傷沒幾天就養好了,生活也回到了從前的節奏,每天就是寫稿、睡覺、吃飯、健身,外加研究姥爺留給我的那些書稿。
不知不覺到了盛夏,天氣熱得讓人煩躁,每天隻想偷懶睡覺。
這天我正躺在床上吹空調吃雪糕,忽然接到了一通老姨打來的電話。
我以為是村裏又出啥事情了,結果老姨說是有個姓張的人到老宅那邊找姥爺,聽說姥爺去世之後便打聽起姥爺的傳人。老姨一琢磨,這傳人大概就是指我,於是就先給我打了個電話,問問我要不要跟那個姓張的通個電話啥的。
我不敢說自己是姥爺的傳人,但電話還是可以聽一下的。
等了一會兒,手機裏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對方很有禮貌,上來就客客氣氣地問:“您好,請問您是董老先生的傳人嗎?”
“我是他外孫,傳人不敢這麼說,就是看過不少他留下來的藏書和手記,勉強算是略懂皮毛。”我語氣謙虛地回答道,其實說的也都是實話。
對方輕輕一笑說:“是這樣的,我父親是寧省殯葬協會的會長,同時也是董老先生的師兄。他現在病重,醫生說最多再堅持兩年,所以就想著能不能在臨走之前見一見從前的師兄弟。沒想到,董老先生已經故去,所以我就想著聯係一下他的傳人。”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也勉強能算吧,隻是不知道需要做些什麼。”
“不需要做什麼,我父親想和師兄弟見個麵,聊聊家常,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希望您能去一趟寧省,跟我父親見一麵,說說董老先生的事情。”
我一聽,好像並不是要我去做什麼驅邪葬靈的工作,如果隻是聊天敘舊的話,那我倒是有不少跟姥爺有關的事情可說,於是痛快地答應說:“沒問題的,我隨時都有空。”
“那太好了,謝謝,回頭我幫您訂機票。對了,我姓張,張啟明。”對方聲音爽朗地自我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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