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雙宗最缺的就是靈石。
看淩風仙君那又高興又糾結的模樣，盛汐猜到他缺靈石，笑著道：“仙君，我這兒有個賺錢的主意，你要不要聽聽看？”
“什麼主意？”淩風仙君雙眼發光地湊過去。
財神爺又要給他派發什麼大單子？
不止是淩風仙君，其餘幾宗的長老也都豎起耳朵，湊過來用心偷聽。
結果盛汐第一句話就打破他們跟著發財的美夢。
盛汐對淩風仙君說：“你可以把無雙宗的劍塚拿出來賣靈石。”
淩風仙君忍痛拒絕：“不行，劍塚是無雙宗的根基。”
盛汐示意他淡定：“我不是讓你賣劍塚，是讓你賣進入劍塚挑選靈劍的機會。”
淩風仙君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劍塚的靈劍每一把都很珍貴，都是要留給無雙宗弟子的，不能賣給外人。”
盛汐問梓恒尊者：“尊者，請問無雙宗成立至今，有多少人從劍塚內成功帶走過靈劍？”
梓恒尊者皺眉：“具體數字我倒是不記得，但不多。”
蘇桃笑了一聲：“豈止是不多，和進入劍塚的弟子數量相比，這個數字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嫁入李家多年，受李家經商思想影響，蘇桃多少猜到盛汐的想法，隻是不知道她想如何操作。
盛汐道：“這不就結了嗎？一百個弟子進去，都不一定能帶出一把靈劍，你放心大膽地讓外人進去好了。”
淩風仙君有點心動，但又怕出現意外：“若真的被外人帶走了靈劍怎麼辦？”
“這個好辦，就讓他帶走嘛。做仙君，要大氣點。”盛汐道。
淩風仙君倒是想大氣，可他窮啊。
全宗最值錢的除了宗門弟子，就是劍塚內這些劍了。
盛汐又道：“我記得無雙宗弟子若是隕落，從劍塚內帶出的劍需要送回宗門，再次封存入劍塚是不是？”
淩風仙君頷首。
盛汐嘿嘿一笑：“這條規則也可以適用於外人。隻要進入劍塚之前跟對方明確說明，就問題不大。”
淩風仙君心動了：“你具體說說怎麼個賣法。”
盛汐的方法很簡單：“首先，先更改劍塚內的封印，取消一生隻能進入一次的規則。”
梅長老本能拒絕：“祖宗之法不可變。”
盛汐靈魂發問：“靈石也不要掙嗎？”
梅長老沉默了。
梅長老很快想通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繼續。”
盛汐讚賞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無雙宗弟子隻要符合條件，第一次可以免費進入，若是想第二次進入，就得交靈石。”
“外人則沒有這個優待，每一次都需要交靈石。一次一百上品靈石。”
無雙宗有資格進入劍塚挑選靈劍的弟子，要麼資質高，要麼修為不錯。
哪怕第一次沒能成功，想再次進入，也能攢出一百塊上品靈石。
至於外人，那就全靠自己本事了。
反正修真界能走到進入劍塚這一步的修士，哪怕再窮，身上也能富餘個幾百上品靈石。
——陸燼琰除外。
這不影響無雙宗弟子的修行，淩風仙君真的好心動。
盛汐還有更心動的主意告訴他：“一百塊上品靈石抽一次，一次充值一千塊上品靈石可以多抽一次，即十一次。”
“咱們還可以不定期搞活動。”
“比如說為給梓恒尊者慶生，在慶生宴期間，抽滿五百二十次的修士，可以保底給他們送一把高階靈劍。”
抽滿五百二十次，不算對方可以帶走靈劍的前提下，無雙宗最少可以掙到四萬七千三百塊上品靈石。
而一把高階靈劍價值一萬上品靈石。
無雙宗有兼職器修的長老，可以自己煉製高階靈劍，成本還能壓縮。
血賺不虧！
梓恒尊者相當滿意盛汐的掙錢之道，就是有點小建議：“最好換個由頭，我都不記得自己的生辰了。”
盛汐覺得問題不大：“由頭隨便你們想。舉辦慶生宴等活動的時候，你們可以請合歡宗來表演，開展各種活動，搞得熱鬧些。”
“其他地方的修士都來無雙城玩，城中生意紅火，你們稅收也能增加不少呀。”
錢途坦蕩啊！
不記得生辰不要緊，隻要收入可觀，梓恒尊者天天都能過大壽。
知道這幫劍修沒掙靈石的腦子，盛汐耐著性子一一給他們分析。
無雙宗眾人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首先，資質好的劍修基本上都是本門弟子，選中好靈劍的也是自家人。
即使有外人抽走極品靈劍，也是極少數，還能結個善緣。
其次，像淵羨、蕭離洛這樣的好苗子，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本命劍，不再需要來劍塚挑選靈劍。
而且，如果對方人品不好，還能在考驗中篩掉。
無雙宗怎麼都不虧。
哪怕最後真的有人從劍塚帶走靈劍，死後也得將靈劍歸還無雙宗。
本門弟子對宗門有歸屬感，得到靈劍了必定會好好愛護。
外人則有可能覺得靈劍是租來的，過度使用，導致靈劍折損。
這點需要他們發心魔誓，明確會愛護劍塚靈劍，才能帶走。
“對了，你們定期開放劍塚。若是有修士來得早，在無雙城中落腳，還能再掙點。”盛汐掙錢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無雙宗長老們紛紛表示受教了。
淩風仙君小聲跟師公和師父商議：“小汐給我們出了這麼好的主意，弟子想要不要請她做咱們的客卿長老？”
梓恒尊者和水原尊者正有此意。
請盛汐做客卿，以後還能請她繼續出主意掙靈石。
更何況還能和她身後那幾位大乘期仙尊搭上線。
見他們都同意，淩風仙君更是高興，問盛汐：“小汐，無雙宗有意聘請你為財神長老，你可願意？”
眾人一愣。
淩風仙君意識到嘴瓢，趕緊改口：“聘請為客卿長老！”
盛汐不在乎稱謂，她是個務實的人：“有工資嗎？”
淩風仙君雖然窮，但不摳：“有。給你劍塚收入的一成，如何？”
雖然她盛小汐做事一向是三七開，但劍塚抽卡的損失全由無雙宗承擔，她勉強同意了這個分成：“行叭，每月結款哦。”
“沒問題！”
他們欠誰也不敢欠財神爺的。
事情忙完，盛汐告辭離開。
陸燼琰前去相送，被盛汐攔住：“愛——陸師兄，不用送啦。”
陸燼琰一怔。
區別太明顯，連夏鳴山都聽出來了：“小汐，你怎麼不喊我師兄愛妃了？”
盛汐雙手捂住自己的心，望向淵羨：“因為我的心裏現在隻能裝大師兄一個愛妃。不能再口嗨啦。”
淵羨耳朵尖發紅，嘴角卻忍不住上翹。
陸燼琰錯愕地望著她，又望向淵羨，難以置信：“你們……”
淵羨其實不善於應對這種局麵，但想了想，他對陸燼琰說：“到時候會給你們發喜帖。”
章七超開心：“好呀好呀，我一定去！師兄，我們去攢份子錢吧？”
他拉扯星明，星明也很高興地點頭。
章七又去拉扯夏鳴山和柴蔚，兩人同樣很高興。
隻有陸燼琰怔怔地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出聲。
一直到問心宗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原處，他才回神，提劍出門。
“大師兄，你去哪兒？”夏鳴山好奇地追上去。
陸燼琰沉著臉：“殺妖獸。”
柴蔚感受到他語氣間的不滿，忽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會暗戀小汐，現在要去殺妖獸泄憤吧？”
陸燼琰蒙頭走了兩步，忽然停下，四十五度抬頭望天：“我去攢份子錢。”
……
六宗的長老們都很上道，還主動表示會把正南靈界最好的一塊地留給問心宗。
歸長老很愁。
因為整個宗門除了他，沒人幹活。
他總不能帶著盛汐的仙鶴和狼群們獨自去正南靈界守地盤吧？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很愁。
愁得都被盛汐看出來了：“長老，您長籲短歎什麼呢？”
“我在想咱們宗門人手不夠，正南靈界分舵該怎麼辦。”
歸長老很想把盛汐帶過去，但現在盛汐實力比他強，若是盛汐強行擺爛，他拿盛汐沒辦法。
盛汐表示問題不大：“可以讓狼群們去守著。”
歸長老的嘴角抽了抽：“它們行嗎？”
盛汐示意他放心：“已經有狼狼升元嬰期啦，等他們都升化神期，就可以化作人形。不要擔心這種小問題，還有小白能去幫忙呢。”
小白前期實力太強，拖累了後續的進階。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曆練，終於感到瓶頸鬆動，這會兒正在問心宗閉關衝擊元嬰期。
這頭白虎算是盛汐眾多妖獸中比較靠譜的一個，有他幫忙，歸長老還算放心。
不過他們問心宗人少，去正南靈界的分舵布置好護山大陣後，應該也沒多少事需要他忙。
想到這裏，歸長老長舒一口氣。
等忙完這事，他也該閉關衝擊化神期了。
想當年他才是問心宗的支柱，結果現在問心宗人均元嬰期。
至於問心宗的那些魔啊、鳥啊、章魚啊，不提也罷。
一行人回到問心宗時，正遇上家暴現場。
錦嫿揮劍單方麵毆打鏡塵元君。
盛汐詫異：“哦豁，姨姨和師父要離了嗎？”
呂想好為難：“那我們跟誰？”
“跟師娘，等師父吃回頭草的時候，為了討好師娘，肯定會給我們好東西。”言澈怪期待的。
可惜讓他失望了。
見他們回來，空中的兩位大乘期修士即刻停手，一個閃現便出現在他們身旁。
“回來啦？”錦嫿笑眯眯地跟他們打招呼。
呂想乖巧點頭：“師娘，我們跟你。”
錦嫿一愣：“啊？”
盛汐正要開口，被淵羨扯了一下，低聲道：“師娘隻是神魂歸位，在與師父切磋。”
“不是和離啊？”言澈好失望，得到鏡塵元君爆栗一個。
蕭離洛好慶幸自己晚了一步，不然也得跟著挨揍。
“事情辦完了？”鏡塵元君問。
盛汐點點頭，把經過簡要說了一遍。
鏡塵元君原本就有隱退的心思，如今徒弟們修為上漲，個個都能獨當一麵，他也就放心了。
今日鳳三和錦菡也初步安置好了鳳凰一族，說好要來問心宗做客。
一行人回鹹魚峰準備起來，盛汐掏出了自製燒烤架，取出兩隻玉盒。
這樣的玉盒原本是用來儲存靈植的，後來經過盛汐的改造，可以用來儲存處理過後的妖獸肉。
“姨姨，你們吃這個。不要我和這個盒子裏的肉放在一起烤哦。”
盛汐遞給錦嫿一個黑色玉盒，自己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玉盒。
“喲，小汐孝敬我什麼好東西啦？”
錦嫿滿懷期待地打開盒子，看到裏麵綠得發青的一塊塊妖獸肉，陷入沉思。
即使身為東南靈界最有名的大乘期仙尊，她也沒見過這種肉：“這肉有毒嗎？”
盛汐點頭：“嗯哪。”
錦嫿：“？？？”
雖然姨姨我經常不當人，但小汐你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看錦嫿不明白，盛汐貼心解釋道：“這是混合了章魚毒的靈鷲肉，我存好久了呢。”
她怪寶貝的，讓錦嫿都懷疑自己聽錯了：“章魚毒是我理解的那個章魚毒嗎？”
盛汐把路過的章魚哥拉過來，舉起他的手：“就是章魚哥的毒。我們去殺胡禎的時候，章魚哥把他弄死的那頭化神期靈鷲送我了。”
章魚哥剛剛去鹹魚海裏給盛汐撈海鮮了，沒聽到盛汐和錦嫿的對話。
他好半天才認出錦嫿手裏那按紋理一片片切好的綠色肉片是什麼，有些無語：“不是讓你把有毒的部分扔了嗎？”
“靈鷲肉那麼好吃，扔了多浪費？”盛汐過慣了苦日子，見不得浪費，“給姨姨、師父和爹娘吃正好。”
錦嫿：“……”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孩子這麼孝？
“有沒有可能，我們也是人？”錦嫿問。
盛汐：“師父和爹不是。”
錦嫿表示了解：“他們倆不算。你怎麼把有毒的東西給我和你娘吃？”
盛汐好無辜：“可是化神期的毒，對你們沒用啊。”
錦嫿一噎。
別說，還真是。
這玩意兒甚至能給大乘期修士當調味料。
突然就不忍心責怪小汐了呢。
小汐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孩子！
“是姨姨錯怪你了。”錦嫿摸了摸盛汐的小腦袋，覺得這樣還不夠，又取出一件合體期法器給她，“這算是姨姨的賠禮。”
“謝謝姨姨。”盛汐好開心，姨姨真是大方呀。
錦嫿也很開心：“不客氣，反正是你師父的東西。”
鏡塵元君默默別開頭，假裝沒看見。
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聊起這些年各自的經曆。
眾人都很好奇盛汐經曆了什麼。
盛汐簡要說了些自己的經曆，不解地問：“為什麼我回到這裏之後，會變成這個‘盛汐’？”
鏡塵元君一笑：“這副身軀是我們利用錦菡化身護界大陣後，與東南靈界產生的特殊聯係，專門為你準備的。”
“本來這副軀體一出生，就該由我帶回問心宗，等待你神魂歸來。”
“但中途天道出手，阻礙了我們的查探，以至於我遲遲無法找到這副身軀。”
“而天道隱約察到這副軀殼的下落，提前投放了的分身‘盛如月’。”
蕭離洛不懂：“這還能提前投放嗎？”
鏡塵元君頷首：“未來之事可以根據現有情況推演，祂是天道，推演更為容易。”
“至於在小汐之前生活在這副身軀中的另一個‘盛汐’，應該是一隻孤魂野鬼，恰好撞見了這副沒有神魂的軀殼。”
“機緣巧合之下，她投胎成為‘盛汐’。”
“那我回來後，她去了哪裏？”盛汐在涅槃之時，其實有一點感應，隻是不太確定。
鏡塵元君搖搖頭：“或許已經湮滅，或許與你互換了身軀。”
盛汐心神一動：“師父，我還能回地球去看看嗎？”
鏡塵元君微微一笑：“可以，不過得靠你自己。”
盛汐還可以動用天道之力，不過她已經決定封印這股力量，免得自己被惡念侵蝕成第二個狗蛋兒。
在封印之前，她打算回地球看看。
……
日子又回到了之前波瀾不驚。
之前在老藥王那兒救下的村落，因為長期遭受不同程度的入袋，身體已經異化。
盛汐一直把他們安置在了問心宗裏，這次征得對方同意後，盛汐把他們遷去了其他靈界。
那些荒無人煙的靈界裏，隻有呂無為鎮守的那個靈界適宜生存。
盛汐師兄妹跟著頤溟去接收呂無為的洞府時，在裏麵看到了五個栩栩如生的人偶。
那是呂無為的一家五口，一刀一筆都由呂無為親自雕刻而成。
呂想沒見過呂無為本人，但望著呂無為的雕像，他愣在了原地。
想起兩人都姓呂，保不齊有關係，盛汐問：“四師兄，你認識他嗎？”
呂想為難道：“不算認識吧，但我見過他的雕像。我們村子祠堂供奉的便是他。”
“呂無為還潛入東南靈界了？”頤溟蹙眉，擔心這是呂無為留下的後手。
呂想如實道：“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聽老人們說，我們村子本來很幹涸，是一位仙師教會先祖們查找水源、探勘打井，還引來了千裏之外的河水。”
“村子裏的日子漸漸好起來，大家便為這位仙師塑身立像。村子也改了名字，跟著仙師的姓，改成了‘呂家村’。”
“後來呢？”盛汐問。
呂想有些失落：“後來仙師不見了。”
“村子裏都是凡人，遇上災年，村子絕收，都逃荒去了。”
他是逃荒路上被鏡塵元君撿到的。
鏡塵元君給他喂了丹藥，救回了奄奄一息的他，帶著他一路回溯，隻找到爹娘餓死的屍骨。
至於曾經人丁昌盛的呂家村，早已人去樓空，被流寇侵占，成了別人的家。
想起往事，呂想的眼眶紅紅的。
盛汐安慰了他一下，問頤溟：“這裏的東西怎麼處理？”
“全燒了。”頤溟示意盛汐放火。
隻有鳳凰火燒得幹幹淨淨，他才放心。
呂想也沒反對。
呂無為已經變了，不是當初救下全村的仙師。
若是他再活過來，所有人都要遭殃。
偌大的洞府被燒得一幹二淨，頤溟將每一寸焦土都檢查了三遍，才放心離開。
回東南靈界的路上，路過鳳凰族領地，盛汐帶師兄們過去玩了幾天。
回問心宗的路上，路過紅楓城，她又開開心心地過去逛街。
這日子簡直美得跟神仙一樣。
上次因為拐走了小鶴一家子，盛汐心虛，都沒敢好好在紅楓城玩。
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