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陵州不夜城內花街擁擠,倚紅閣前人流如織。
今夜花魁蘭音將於高閣獻舞一曲,飛甍參差,琴瑟相和,層層輕紗下映著婀娜身影,引得堂前賓客狂熱不已。
紅紗覆麵,唯見弦月彎眉,美眸送波,似西子湖水灑下金箔,勾走了三魂七魄。
一舞畢,外麵的喧嘩卻高昂不止。
蘭音從容退下,一身香汗淋漓,在拐角處腰身一緊,鼻間盡是男子鬆香氣息。
玉扇挑開了她的麵紗,露出了一張傾城絕色的小臉,盈盈朱唇,雪膚烏發,觸目所及之處,媚骨生香,無一不勾人奪魄。
哪怕不是第一次見,玉無殤仍是忍不住驚豔。
他挑起她的下巴,輕輕嘖了一聲,“真是恨不得剜了那些人的眼睛,挖了他們的心,讓他們得見音音一舞,死也值了。”
蘭音嬌媚一笑,勾住了他的脖子,也正好躲過了他俯身落下的吻。
“玉公子,良宵苦短,可別為不值當的人耽誤了……”
玉無殤低笑,嗓音低沉醇厚。
“都聽你的。”
光影錯落,他沒有錯過她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唇角的弧度卻深了幾分。
他將她打橫抱起,踹門而入,清雅冷魅的容顏掛著懶散疏狂的笑意,眼角處的淚痣妖冶異常,狹長幽深的雙眸卻是深藏著濃烈的情欲,如燎原之火,似乎要將懷中的人吞沒。
雅閣內冷香嫋嫋,他不疾不徐地挑開她的衣帶,柔軟的腰身如水蛇一般令他癡狂,白嫩的肩膀上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胎記更是栩栩如生。
“幾時換香了?”
他不經意間的一句詢問,令蘭音渾身一僵。
她若無其事地拂開他額角的碎發,“想換就換了,玉公子不會心疼這點銀子吧?”
玉無殤抓著她作亂的手,指腹摩搓著滑膩的肌膚,笑意寒涼。
“音音,你早該知道,迷香對我沒用的……”
他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狼狽慌張之色,卻如逗弄陷阱中的獵物一般漫不經心。
“音音,你的名字都是我取的,這些年若非我養著你,你早就被那些恩客吃拆入腹,連骨頭都不剩。”
冰涼的指腹輕輕擦過她的耳垂,如毒蛇一般禁錮住她的後頸。
“我對你不夠好嗎?你要什麼給你什麼,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已經等了三年了,先前顧及你尚未及笄,我不動你,可是今夜,我非得到你不可……”
疾風暴雨般的吻落在她的臉頰,她的身上,蘭音那雙盈盈水眸劃過一絲狠厲,身子卻如水一般融化在他懷裏。
她的抗議對他來說毫無用處,而她的妥協卻是最好的催情劑。
然而手剛落在她的腰際,玉無殤便感覺渾身的力氣卸去,他狼狽地倒在了榻上,猩紅的雙眸褪去了情欲,隻剩下了憤怒與瘋狂。
“你做了什麼?”
蘭音站起身來,一改方才的柔弱與慌張,朱唇勾起了一抹魅惑得意的笑。
“玉公子,您說得沒錯,屋內的迷香對你沒用,但我身上的寒香醉,足以讓你昏睡三日。”
在商海與官場上遊刃有餘的玉無殤,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會栽在他親手養大的蘭音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