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之外,韓裕看著眼前的幾個太醫。
“說吧,朕有心理準備。”
左側的一個太醫略皺眉頭道:“回稟陛下,臣等替太師檢查,太師的身體情況很糟糕。”
韓裕一擺手,“不要和朕說這些,朕隻想知道,還有沒有辦法?”
“可能有。”
“可能有?”韓裕皺了下眉。
眼前這些太醫連忙解釋道:“陛下,眼下這情形我等確實也沒有底,太師的身體已經是形同朽木,我們不敢用猛藥,隻能用一些補藥吊住。若是能讓太師的身體有所恢複,再施以猛藥,才能使其恢複健康。”
韓裕聽了他們的彙報,心中更是涼了幾分。
若是自己手中還有丹藥,以葛俞現在的情況,隻需一顆便能讓這位為幽北做了無數事情的老人恢複健康。
但很可惜,自己唯一一顆丹藥已經被姬宏吃掉。
想到這,韓裕的雙目中綻放出昂揚的鬥誌,看著眼前的幾個太醫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幾個給朕聽好了,朕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必須給我將太師治好。治好了,朕會好好獎賞你們;但如果是治不好,你們一幹人等全部都要受罰,一個也跑不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是滿腦門冒汗。
韓裕一向都是待人親和,正因如此,他們入宮服侍多年,也都是相安無事。
但沒想到他居然會為了一個大臣懲處他們。
“算了吧,陛下,老臣的身體,老臣自己最為明白,不要為難這些太醫了。”
韓裕偏頭望去,隻見葛俞在一個侍女的攙扶下依靠在柱子旁,正艱難的朝著這邊走來。
韓裕急忙走了過去。
“四爺,您身體不適,下床幹什麼。”
葛俞拉著韓裕的手道:“陛下,老臣的身體老臣最清楚,無需這樣耗費時間了,老臣鬥膽有些話想和陛下單獨說,不知陛下能否移步?”
韓裕衝著他點了點頭。
隨即,在侍女的攙扶下,葛俞再次回到床上,韓裕則在他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二人坐定,隨從退去,葛俞咳嗽了幾聲說道:“陛下,老臣時日無多,恐怕是沒法看見大燕一統天下了。”
韓裕沒有作聲,隻是一臉悲傷的望著葛俞。
“四爺為國多年,朕實在是無法報答,您百年之後,朕能為你做些什麼?”
韓裕知道葛俞必然是心有所想,既如此,與其要對方舍下臉麵來求自己,還不如自己直接痛快的讓他提要求。
葛俞笑道:“陛下給老臣已經太多太多,老臣也不敢奢求太多,隻不過,子孫之中,能爭氣的實在是太少,唯有一個侄子勉強有些本領,若是陛下不嫌棄,就讓他代替老臣繼續向陛下效忠。”
“葛珅?”
“正是葛珅。”
“方才朕入府的時候,就是這個葛珅在前麵帶路。小夥子還算有些頭腦,也罷,既然是四爺相求,朕豈能不答應。就讓他去戶部擔任一個員外郎,先看看能力如何,日後再予以安排如何?”
戶部員外郎,是僅次於尚書和侍郎以下的官職。
葛俞本身就是戶部尚書出身,整個戶部之中基本上都是他的親信,葛珅在戶部,確實是最好的安排。
隻不過,葛俞心中有些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