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之中,藥味濃鬱,一眾太醫忙得滿頭大汗,但病榻上的那個中年人卻依舊沒有絲毫起色。
外殿正中,葛俞等大臣都聚集在這裏。
“這天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麼醫治這麼久還沒出來。”
“誰知道呢,難道是裝病?”
“我看不像,之前攙扶的時候,我特意給他把了脈,確實是極其微弱,不像是裝的。”
“你還會把脈,不會錯了吧。”
“怎麼會錯,我敢肯定,他當時絕對是極其虛弱。”
葛俞聽著周圍這些人的聲音,臉色越發難看。
趙峰見狀一聲斷喝:“行了,都胡說什麼,安靜一些。”
眾人見葛俞不滿也隻能把話憋回肚子裏。
就在這時,一個太醫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眾人,目光最後落在了葛俞身上。
“四爺。”
“胡太醫,情況怎麼樣?”
胡太醫搖了搖頭,“目前還看不出天子到底是怎麼了,但情況確實是很嚴重,方才送回來的時候,還一度脈絕。好在我用銀針,這才吊住了他的一條性命。”
“連你都看不出來?”
葛俞有些失望。
胡太醫,本名胡璉,乃是韓鸞生前最為倚仗的醫者,韓鸞當年的病情便是他第一個發現。
韓鸞死後,他就一直在韓裕身邊服侍,韓裕本來有意給他一個官職,但他對這些毫不在意,隻願當一個閑散的醫者,韓裕這才放棄了這個打算。
姬宏病的突然,葛俞這才讓人把他請來。
可沒想到,連胡璉都束手無策,難道姬宏真的是大限將至了?
葛俞的臉色極其陰沉。
雖然姬宏是一個傀儡,但如今的幽北還缺不得他。
溧陽之戰,諸侯之所以可以袖手旁觀,皆是因為對戰的雙方皆是代表著大周,無論是幽北勝還是周王畿勝,最終統治都還是在姬氏的手中,他們依舊還是天子冊封的諸侯,倒向哪一邊都無所謂。
但如果姬宏死了,韓裕所豎起來的大周正統的旗幟也就此崩塌。
到時候,韓裕想要挾天子令諸侯非但無法達成,還有可能被那些陰謀家視為是謀害天子的罪魁禍首。
若是姬弘平借此良機再次對幽北發動戰爭,幽北從道義的角度便已經是輸了。
想到這,葛俞一把抓住胡璉。
“不行,胡太醫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天子必須安然無恙。”
胡璉知道葛俞這是救人心切,但這治病救人可不是打仗殺敵那麼簡單。
稍有差池那就是萬劫不複,如今他沒有弄清楚病因,自然不可能找尋治療的辦法。
“四爺,您也別著急,我看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辦法?什麼辦法。”
胡璉繼續說道:“老夫行醫多年,眼力見還是有。雖然天子的病我治不了,但是天子的病因我倒是看出來幾分。”
“快說,天子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胡璉搖了搖頭。
“並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有人敢向天子下毒,誰有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