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的話讓韓裕的腦海中浮現起了張春華的身影。
從第一次九原之戰結束,韓裕派人送張春華回去至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年的時間。
半年內,張春華多次寫信給自己,但韓裕卻一直置之不理。
並不是他冷血,而是他很清楚張春華的背後,其實都是張駿玩得把戲。
這些信到底是不是張春華寫的都還是一個問題。
韓裕不想張春華成為兩國角逐的一枚棋子,故而一直都避開感情的問題。
如今張煥再次提起,韓裕若是繼續當縮頭烏龜也確實是不妥。
“敢問大都督,這是貴國大王的意思,還是春華自己的意思?”
張煥愣了下神問道:“這有什麼區別?春華乃是我大涼的公主,她的意願自然就是大王的意願。”
韓裕搖了搖頭,“她是她,張駿是張駿。若是二者能夠相同,當初她也不至於離家出走,你說對不對?”
張煥的臉色極其難看,韓裕當著這麼多人直接稱呼張駿的名諱也就罷了,甚至還將張春華之前的醜事說出來,這就等於是打他們涼國王室的臉麵。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東西隻要我家大王同意即可,如今外臣前來,隻是想知道燕公同意與否?”
韓裕冷笑道:“如果涼國想要和孤摒棄前嫌也不是難事,隻需要向天子割地稱臣,這種聯姻的手段騙騙別人還好,想要騙過孤,絕無任何可能。”
張煥陷入了沉默。
自己已經把架子放的如此低,但韓裕還是如此不知好歹。
割地求和,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縱然自己能答應,回去之後張駿也不會同意。
況且,涼國如今也實在是割讓不起。
丟掉九原,死了曹艋,丟了十幾萬大軍,再加上賠償幽北的巨額賠款,整個涼國的實力遭到了重創,想要和韓裕扳手腕確實是有心無力。
本來想坐看韓裕和大周龍爭虎鬥,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韓裕非但不會敗,在擊敗晉國擴地千裏之後,他的實力居然能撐得住大周的猛攻。
這種情形之下,實在是讓人不由擔心未來的處境。
“燕公不再考慮考慮?”
韓裕果斷搖頭,“這事情沒得商量,涼國若是想要和孤化幹戈為玉帛,就必須拿出足夠的誠意。否則,這件事情沒得商量。不僅沒得商量,待孤擊敗了大周,還會一一找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家夥算賬。”
這話如同一聲驚雷,震得張煥說不出話。
但他身為使臣,此刻絕對不能認慫,否則,日後韓裕就真的要輕視大涼,視大涼為掌中之物。
“燕公這是要對我涼國開戰嗎?”
“開戰也好,威脅也罷。反正孤的話放在這裏,也希望你帶回去告訴那些諸侯,不管你們是三萬,還是三十萬,孤都有信心將你們全部殲滅。”
說著,韓裕指了指東邊露出一角的熱氣球。
“看見那些東西了嗎?雖然孤現在隻有三架,但技術在孤的手中,孤可以讓它變成三十架,三百架,三千架。到時候等孤駕臨金城的時候,再和你們好好談。”
張煥麵色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