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軍陣亡五千六百三十五人,傷兩千三百五十二人。”
“左軍陣亡六千七百七十二人,傷三千五百六十五人。”
“右軍陣亡六千二百人,傷一千六百三十三人。”
戰報送到了周軍帥帳之中。
趙括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一天,僅僅一天,進攻的周軍陣亡外加受傷接近三萬人,一下子讓他們減員了近七分之一。
這樣的戰績,讓他如何有臉麵去麵對鎬京的群臣,去麵對那些等待看自己笑話的貴族們。
“敵軍呢?”
左手邊的夏侯摯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話。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這位大軍副帥的身上。
趙括的目光一冷,望向夏侯摯。
“你什麼意思?”
夏侯摯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作為副帥我不過是想問問取得的戰果,難道連這點事情我都不能過問了嗎?”
趙括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從出征以來,他確實是把夏侯摯架空的沒有一絲權力,哪怕是大軍糧草的運輸和開支他這個副帥都做不了主。
往日看起來似乎不算什麼,但今天打了敗仗,因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等同於這個黑鍋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需要背。
“應該,應該,怎麼能不應該呢。來,把今日我們取得的戰果告訴大將軍。”
副將滿臉無奈。
身處兩位將軍奪權的夾縫中,他這樣的小人物,生存空間可想而知。
但既然趙括有命令,他也不得不遵行。
“大軍撤退的太快,具體的數字我們沒有詳細統計,但粗略估計,我們今日一共斬殺敵軍近千人。”
夏侯摯冷笑道:“近千人,那就是不滿千人了。可笑,真的是可笑啊。我軍二十倍於敵,最終非但沒有取勝,反倒還讓敵軍打了我們一個二十比一的傷亡。可笑,真是可笑啊。”
夏侯摯的話在大帳之內回蕩,周圍的將軍臉上都是羞得通紅,若是地上有裂縫的話,恐怕他們就找個地方鑽了進去。
趙括想要插嘴,但夏侯摯又繼續發問道。
“輜重官,我軍損耗了多少箭矢?”
輜重官硬著頭皮回答道:“今日我軍一共消耗了箭矢七十多萬。”
七十萬!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肯定沒有算錯?”
趙括有些不敢相信的反問道。
輜重官點了點頭,“賬目上記得是七十萬,但這個數字並不包括將士們身上本身攜帶的數字。我說七十萬,實際恐怕隻多不少。”
夏侯摯細細算道:“如此算來,等同於今天參戰的八萬將士每個人都差不多射出了十支箭矢。可到頭來,這麼多箭矢才僅僅射殺一千不到的敵人。我數術不算太好,但大致算起來,等同於是七十支箭矢射中一個敵人。”
“這樣的開支,諸位難道不覺得有些太多了嗎?”
夏侯摯的話如同尖刺不斷插著在場眾將的內心。
麵對這位無敵於天下的男人,所有人都不敢反駁他的話。
“與其說這些,還不如找找破敵的辦法。”
夏侯摯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趙括的身上。
夏侯摯本身就憋了一肚子氣,見趙括發問,聳了聳肩道:“您是主帥,我是副帥,怎麼破敵,我們都應該聽您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