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城中，趙無極正在沙盤上演練戰法。
兩個文書在他耳邊不時念著最近收到的情報。
“大人，最新情況就是這樣。”
趙無極頭也沒抬，直接問道：“韓裕可有動向？”
“目前沒有。”
趙無極沒有吱聲，拿著樹枝在沙盤上盤算了幾下，皺了皺眉。
“這小子難道又在琢磨什麼歪門邪道？”
兩個文書琢磨了片刻，搖了搖頭。
雖然涼國沒有外傳曹艋當初為何自盡，但趙無極卻是從小道聽到了些許風聲。
離間計，雖然不算什麼光彩，但卻是一針見血，不僅僅擊敗了涼國十幾萬大軍，還順帶著將曹艋這位戰功赫赫的老將一並除去。
正是吸取了之前曹艋挫敗的經曆，趙無極才想盡快和韓裕決戰，而不是這種摸不清方向的靜等。
可能是冥冥之中有所預感，他認為韓裕必然也采取了一定手段，隻是他還不知道這個手段是從什麼地方而來。
反正不管如何，曹艋那事，他是絕對不可能重蹈覆轍。
“傳令給咱們麾下的斥候，盯好韓裕，不管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律來報。”
“遵命。”
兩個文書方才出門，趙無極的兒子，趙沁快速跑了過來。
“爹。”
趙無極皺了下眉。
“這是在軍中，不是在家裏。”
趙沁連忙改口，“將軍，我剛才收到了家中飛鴿傳書，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
趙沁便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全部告訴了趙無極。
趙無極聽罷，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極其不安的情緒之中。
韓裕果然是用的好計。
對付曹艋用的是抹書離間計，這是采用陰謀，無限放大張駿和曹艋之間的矛盾。
對付自己則是采用陽謀，整個晉陽的官宦家族全部遭到刺殺，偏偏放自己家族一馬。
這就等同於把自己家族全部放在火堆上烤。
縱然隔著千山萬水，趙無極也能想到此刻整個家族麵臨的是什麼境地。
如今就算自己身上全是嘴巴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
畢竟，死的不是自己家裏人。
“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情急之下，趙沁也顧不上什麼規矩不規矩，直接開口詢問道。
趙無極在賬內來回踱步。
姬義和自己師徒多年，應該是能相信自己的忠誠。
但趙無極擔心的是那些勳貴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凝聚起來的能量可不是自己一個家族能夠撼動。
縱然此刻自己趕回去，非但不能自證清白，反倒有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越描越黑。
“不，不能回去。”
“不回去？那娘和妹妹他們該怎麼辦？芳兒，蕾兒，還有一大家子人又該怎麼辦？”趙沁迫切的問道。
趙無極揣測道：“大王縱然奇怪，但也不可能立刻把整個家族的人抓起來，他必然會派人到前線調查。從晉陽到九原，快則五日，長則半月，這個時間足夠我們自證清白了。”
趙沁很明顯跟不上趙無極的節奏，看著眼前的父親滿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