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之快速掩殺,整個戰場上的契丹軍被殺得屁滾尿流,四處逃散。
夏侯蘭等人紛紛請戰,準備馳援,乘機一鼓作氣殺到胡人狼旗之下。
韓裕卻陷入了猶豫。
陳慶之用當初淝水之戰的戰術擊敗了契丹部,但對於整個胡人部落來說,這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這茫茫草原之上,誰也不敢保證其他地方會不會隱藏著胡人的士卒,會不會在他發起全麵衝擊的時候,趁機占據胭脂山。
草原之上地勢平坦,縱然是紮營也很難堅守。
他們以七萬人之所以能夠抵擋胡人三十餘萬人的攻擊,就是借助著胭脂山的有利地形。
若是在平原,縱然他們甲胄精銳恐怕也難以取勝。
“主公,就讓末將帶領白馬義從前去支援吧。”
夏侯蘭連連請戰。
本來作為韓裕麾下最早成名的軍隊,但隨著後續軍隊的出現,他們的地位在一點點衰落。
相比虎豹騎,他們還可以說是輕騎重騎側重不同,實力自然有所差距。
但如今,白袍軍也是輕騎兵,雖然人數比他們多,但所取得的戰績卻絲毫不比他們差。
尤其是今天這一戰,縱然最終戰果還不知道,但從目前的粗略估計,契丹士卒陣亡最少超過了數萬人。
反觀他們陣亡的數字恐怕不會上千。
後浪已經追上了他們,作為前浪的白馬義從感覺到了危險。
韓裕看著夏侯蘭,搖了搖頭:“孤給你們的命令,難道你們忘記了?守好自己的崗位,隻要保證我軍側翼不受任何危險,你們就算是立下了大功。”
夏侯蘭豈會答應。
噗通!
雙膝跪地。
周圍的人都遞過來了不解的眼神。
大周的製度,能承受起跪拜之禮的隻有父母,縱然是君王也等分等級和層次。
除非是天子那樣的皇帝,其他諸侯都隻適用於單膝。
如今的夏侯蘭不僅僅是逾越了禮製,更是有些冒險了。
當眾之下,如此請戰,甚至不惜逾越禮製,舉止間帶著些許威逼的意思。
韓裕若是答應,就是置大軍整體防線不顧;韓裕若是不答應,則有些不體恤下屬的意思。
“主公,不行就讓末將帶人去鎮守吧。”
呼延彤眼珠子一轉,急忙站住來為韓裕圓場。
韓裕望著呼延彤搖頭道:“中軍乃是策應四方戰場,你若是帶人前去支援,一旦其他方向出現問題,中軍無人可派,豈不是要出大亂子。孤說了不派兵,就是不派兵。”
夏侯蘭的眼神中滿是不滿。
猛地站起身道:“末將遵命。”
說罷,轉頭大步而去。
周圍的人見他這個樣子,都是指指點點滿臉的憤怒。
秦雲也是微微搖頭,唯有呼延彤一臉的笑意。
夏侯蘭這個安東將軍,說白了完全看韓裕看在他是最早跟隨的舊部,這才加以冊封。
其實,在韓裕的心中,他完全比不上楊再興、趙雲。
同為當初的幽北三將,可如今的秦雲身為鎮西將軍,眾多將軍之中隻次於趙雲,比自己可是整整高了一大截。
作為曾經的上司,呼延彤心中豈能不嫉妒。
如今夏侯蘭若是犯了事,韓裕必然處罰,到時候自己必然能夠成功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