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戰結束,雙方正式進入近戰廝殺。
“亮刀砍殺。”
逐漸靠近了胡人的軍陣,陳慶之大喜過望,手中的佩劍上下揮舞,下令麾下士卒準備收割人頭。
韓裕麾下,並沒有成建製的重甲騎兵,但即使是白馬義從也好,虎豹騎也好,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特點。
白馬義從重於機動性,為了加快機動性,他們降低了自身的防禦。靠著輕騎兵的快速遊走,讓敵軍的戰陣徹底崩潰。
虎豹騎重於正麵攻殺,為了加強廝殺的攻擊和防禦,他們的戰甲更加堅固,戰刀更加鋒利,這也讓他們喪失了機動性。
白袍軍吸收了這兩者的優勢,既有白馬義從的機動性,但為了速度,他們並沒有裝備虎豹騎那樣的戰甲,而是采用皮甲和輕甲。
但他們手中的刀絕對是更加鋒利。
隨著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雙方終於短兵相接,成千上萬的白袍軍衝進了迎上來的契丹部軍陣中,揮舞著大刀瘋狂砍殺,每一刀下去,都是屍橫遍野,斷肢殘骸。
很多馬背上的契丹士卒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胯下的戰馬首先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鳴,紛紛向前撲倒,旋即落馬被後麵的同伴踏成了肉沫。
兩萬白袍軍分為三路,配合的天衣無縫,中央的士卒用弓弩手不斷射殺兩側的敵軍,一人撐著盾牌保護著同伴,一人揮舞著彎刀砍著敵人。
契丹人的素質雖然強於白袍軍,但在裝備的加成下,契丹人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
一時之間人喊馬嘶,戰馬的悲鳴聲加上士卒的呐喊聲,外加傷者的哀嚎聲,隆隆的戰鼓聲,悠揚的號角聲,激烈的金鐵交鳴聲,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混成血肉橫飛的畫麵。
耶律大石臉色越發鐵青。
他離著遠,一切都看得真切。
本以為有了三族的三萬士卒,再加上自己本部的士卒,對付兩萬敵人不過是手到擒來。
但交戰到現在,卻大跌了自己的眼鏡。
自己這邊陣亡絕對已經超過五千人,但相比敵人的折損率,再這樣下去,自己這八萬人就算全部死完了,恐怕也難以打破他們的攻擊戰線。
他在煩惱之時,另一邊的陳慶之也在尋找破敵的良機。
白袍軍不是超人,他們也會死,越是深入敵軍戰陣,騎兵的衝擊力就越差。到時候敵軍從四麵攻擊過來,白袍軍也難以抵擋。
目光在戰場上四處尋找,最終落在了契丹的狼旗。
胡人的狼旗就好比漢人的帥旗,狼旗之下必然是敵軍的首領。
想到這,他揚起手中的馬鞭,“向那,全軍向那個方向火速衝過去。”
白袍軍如同潮水般湧向耶律大石。
本來穩如老狗的耶律大石徹底慌了。
連忙招呼左右士卒掩護自己撤退,可惜四麵八方都是混亂的士卒,倉促之下,耶律大石居然落得一個無路可走的地步。
百步之內,陳慶之已經能看見身穿狼袍的耶律大石。可他不是武將,他沒有實力直接竄到對方的近旁,見此千載難逢的機會,隻能指揮麾下的士卒弓箭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