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裕率領大軍回到瀚海,百姓出城三十裏歡迎,整個幽北全部沉寂在歡樂的海洋之中。
第二日,一輛從鎬京而來的馬車悄然入城。
當天夜裏,鎮北侯府裏哭聲震天,直到這時,百姓才得知,守護他們二十載的鎮北侯韓鸞就此隕落。
新老交替,幽北之地又將陷入動蕩之中。
草原之上,萬馬奔騰,殺氣滔天。
阿台部大汗柯楠目視前方的軍隊,眼神中滿是火熱。
自打父親被殺,阿台部人心渙散,好在柯楠厲兵秣馬這才讓本來人心渙散的部族重新凝聚。
借鑒白馬義從的進攻方式,柯楠將原來散漫的騎兵重新編組成型,再集中全族為數不多的鎧甲,組成一支五千人的騎兵。
有了這一支軍隊柯楠的底氣足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個傳令兵快速來到了柯楠近旁。
“大汗,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柯楠皺了皺眉,“什麼好事?”
“我們的探子從瀚海城傳來消息,鎮北侯歿了。”
“韓鸞死了?”
柯楠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韓鸞繼任鎮北侯二十載,雖然對草原動兵次數並不多,但他對草原一直采用經濟封鎖策略。十幾年間下來,草原的生活越來越苦,縱使柯比仁多次率軍破邊劫掠,但劫掠的物資根本無法滿足他們的生活需求。
越窮就越打,越打就越窮。
十幾年間下來,阿台部的日子非但沒有絲毫提升,反倒是不斷下滑。
如今這個可惡的老家夥終於死了,縱然不是死在他們手中,也讓壓在他們心中多年的石頭就此搬開,心中舒暢了不少。
“弟兄們,韓鸞死了。”
柯楠一聲高喝,周圍阿台部士卒先是一愣,轉而大聲歡呼起來。
人群中,一個瘦小的漢子快走幾步來到柯楠的近前,單膝跪地道:“大汗,天賜良機啊,周人常說,主少國疑人心未付,此時,我們若起大軍定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柯楠聞言臉上閃過些許凶光,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刀,“你說的很對。父仇不報,不共戴天。此次南下,我定親自手刃賊人為父汗報仇雪恨。”
說完,柯楠揮舞佩刀,大聲呼喊,“五日之後,隨本汗南下,打穀草,搶財貨。”
“打穀草,搶財貨。”
……
書房之中,韓裕萬山坐在一起。
“先生,這幾日我夜不能寐,一直在思考一個事情。”
“願聞其詳。”
“大周欺我太甚,殺了我父不說,還把他的屍體扣在鎬京。我打算擺脫大周的控製,宣布自立,不知先生你認為如何?”
萬山神色隨之一變。
大周雖然衰敗,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強如晉涼這樣的超級諸侯,在大周的麵前,也不敢太過放肆,每年進貢也從未停止。
幽北雖然在九原之地取得了勝利,實力有所提高,但與晉涼比起來還有很大差距。
“侯爺,這樣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以我們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與大周抗衡,一旦自立,就是徹底與大周翻了臉,還望三思。”
韓裕豈能不知其中的厲害關係,但他有別的打算。
牆倒眾人推,大周已經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隻差最後一下就能讓這個王朝徹底崩潰。
槍打出頭鳥,第一個站出來雖然有很大的風險,但是韓裕相信,有係統作為輔助,有充足的精銳兵力,縱然自己陷於諸侯的圍攻之下,他也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