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河城府衙之內,來往下人一片忙碌。
自從大軍退到安全地方,曹艋緊繃的神經徹底崩潰,方才入城便一病不起。
曾芳奎尋遍城內的醫者,但都無濟於事。
就在所有人都準備放棄的時候,鄭宏找到了一株百年老山參,這才成功救回了曹艋的性命。
隻不過精神垮了的曹艋,連續靜養數日都未能蘇醒。
“曾兄,你說怎麼辦?臨河城小,既無良醫也缺少藥材,繼續讓王爺待在這裏實在是有些不智。不如將王爺早些帶回去,隻要回到金城,一定有人能救王爺。”
曾芳奎搖了搖頭。
“醫者的話你又不是沒聽見,王爺這個時候還是靜養為妙。”
“要不然,我騎快馬回金城,找到合適的醫者再返回?”
鄭宏思量了片刻,“我看王爺這可能是心病。”
“心病?”
“王爺縱橫天下數十載從無敗績,這一次九原之戰實在是太慘,憤恨之情積攢在心中豈能舒服。”
這下輪到曾芳奎犯難了。
他又不是醫生,又如何懂得治療這樣的疾病。
“自古以來心病當用心藥醫,這個事情說來說去都因戰事而起,想要解決也隻能從戰事的角度去考慮。”
“你打算是?”
“我打算集結全部士卒讓王爺檢閱。”
“可王爺都是這副樣子,又如何檢閱士卒。”
“檢閱不見得就是看,隻要王爺能聽到士卒的聲音,想必對他的病情也會好許多。”
二人說著一拍即合。
可就在這時,一個親兵快速闖了進來。
“二位將軍,金城急報。”
鄭宏接過快速打開,掃了一眼頓時愣在那裏。
“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曾芳奎一把搶過書信,快速掃過也是神色大變。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王怎會如此糊塗,那些可都是我大涼軍中精銳啊!”
“精銳,在這種無情的君王眼中任何可能威脅到他統治的人,他都會義無反顧的除掉。這急報上寫的很清楚,舊部皆被除去。看來,大王這是要準備對王爺動手了。”
“大王真的是瘋了吧!王爺乃是國之基石,他若是有三長兩短,對於國家來說將是致命的一擊啊!”
鄭宏說不出話。
他不敢想象若是曹艋蘇醒過來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會作何感受。
一輩子操勞的國家,最終會將他無情的拋棄,那種傷痛可是遠超皮肉之感。
“不行,我們決不能坐以待斃。”
曾芳奎看著鄭宏,“你打算如何?”
“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得了。”
“鄭宏你瘋了嗎?”
“我沒瘋,難道你還沒看透嗎?要麼反,要麼就是死。”
曾芳奎陷入了猶豫,連連搖頭,“不行不行,這萬萬不行,我相信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若是王爺蘇醒知道我們這樣做,他會如何想?大王既然已經打算動手,那想必此刻王府一幹人等已經全部落在他的手中。我們若是反,就等同於坐實了一切。到時候,天下人都會視王爺為逆賊,這髒水就徹底洗不幹淨了。”
鄭宏看著曾芳奎,“你的意思是?”
“火速出發前往金城,隻有自證清白,才能在事情為拍板前自證清白為王爺尋求到一線生機。”
二人一拍即合,連忙安排手下準備回去的事宜。
可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臥房之中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其實曹艋的身體早已恢複過來,隻是此刻的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些手下,故而一直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