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之中，王敏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笑容。
“慢點吃，多大的人了，吃飯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慢點吃，後麵還有很多菜呢！”
張燁連連搖頭，“您沒去兩軍陣前是不知道那裏的日子有多麼苦，兒子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母妃親手做的燒鵝，隻可惜每次才剛吃到夢就醒了。”
王敏用手絹擦了擦張燁的嘴角眼圈通紅的笑道：“好，回來了就好，以後母妃每天都給你做，讓你吃個夠。”
張燁大快朵頤，場麵溫馨且和睦。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張燁急忙放下手中的燒鵝，用手帕擦了擦上麵的油漬，站起身準備到外麵相迎。
張駿先行一步走了進來。
“行了，這一次你出去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方才回來，這些客套能免就免了吧。”
“謝父王。”
張駿掃了一眼桌案上的吃食笑道：“都是你愛吃的。”
王敏連忙問道：“大王可曾進食，若沒有，臣妾現在去再做一些？”
張駿拉住了她，“寡人吃過了。”
轉過頭目光又落在了張燁身上。
“吃完飯到書房來，寡人等著聽你講講此番出去的見識。”
張燁聞言笑道：“豈能讓父王等著，兒子先給您彙報完再來吃也不遲，隻不過就得麻煩母妃到時候再幫我熱一下。”
王敏知道張駿必然是有要事這才心急火燎，連忙借著機會說道：“你和你父王好好聊，我去給你們再準備一些宵夜。”
言罷，張駿父子二人踏入書房。
摒棄左右隨從之後，張駿這才開口道：“白日在大殿上你說有秘密告訴寡人，不知是何機密之事？”
張燁從懷中取出當日在韓裕書房中竊取的書信遞給了張駿。
“這是？”
張駿打開書信掃過一眼，眼中滿是疑惑。
“這是安平王暗中寫給韓裕的書信。”
一聽到曹艋的名字，張駿的臉色頓時一沉。
“你說這是曹艋給韓裕的書信？你從何處得到的。”
“兒子冒險從韓裕的書房中得到。”
張駿身為君王，自然不可能如張燁一般，不加思索便判定一件事情的真假。
看著手中的書信，他端倪許久才對外喊道：“來人。”
“奴婢在。”
“馬上去書房將安平王呈上來的文書送到這裏來。”
“諾。”
待親隨離開，張駿這才繼續問道：“你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張燁自然不敢隱瞞，待他詳細講述事情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刻鍾。
再看張駿，眉眼間滿是怒意。
作為三朝元老，自己待曹艋也算是不薄，誰能想到他背地裏居然做出了如此多的事情。
“當日孩兒看得真切，那曹艋和韓裕有說有笑，絲毫不像是什麼初次見麵。而且鎮北軍的士卒還說，曹艋為了促使鎮北候信任，還特意將自己的畫像作為憑證，此刻就掛在鎮北候府中。”
“士卒所說不足為信。”
張駿嘴上雖然如此說，但其實連他自己也沒有底氣。
“這東西誰說的準呢！但我覺得有句話說的很對。”
“什麼話？”
“您可錯殺不可錯放。父王您不妨想想，曹艋為國征戰多年，從無敗績。但為何這一次和鎮北軍交手，便是屢屢敗北，麾下士卒死傷慘重不說，糧草輜重更是悉數丟給對方。要說不可疑，那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