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城南,人頭湧動。
小侯爺韓裕班師歸來的消息傳開,整個城內的三教九流都趕到城外迎接這位新任“戰神”的歸來。
“看,回來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地平線上那白色的身影。
萬山站在最前沿,看著眼前這番場景,雖然表麵裝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但其實眉眼間的笑容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身在亂世,戰爭才是證明個人實力的舞台。
作為頂尖謀士,萬山一直都感歎難遇明主。
本來韓誠的出現,讓他眼前一亮,但隻可惜還未等他投靠,韓誠就已經英年早逝。
渾渾噩噩多年,沒想到又遇到一個奇特的少年,讓本來已經萌生退意的他,反倒萌生了幾分鬥誌。
和他比起來,此刻的羅崗和呼延彤可就有苦說不出。
幽北之地,主上誌在必得。
但他們二人苦心經營這麼多年,又豈能不知奪取這片土地有多麼艱辛。
韓鸞看似平庸,但其實此人心思極重,隻要他在幽北一天,奪取就絕對無望。
如今好不容易將他支開,又冒出來一個韓裕。
隻可惜大人不采納他們在外刺殺的計策,不然此時運回來的就是一具屍體。
胡思亂想間,韓裕已經到了城門口。
君臣相見,不免一番吹捧。
隻不過和出征前不同,在場文武此時此刻看韓裕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敬畏之心。
王公貴族,家世顯赫,卻能身先士卒以少勝多,大敗草原胡人,這需要的不僅僅是魄力,更多的是實力。
回想起韓裕之前的種種表現,在場文武心中就越發覺得韓裕深不可測,真假難辨難以捉摸。
“小侯爺,酒宴已經準備妥當,您看……”
韓裕意味深長的望著萬山搖了搖頭,“慶祝可以暫緩,我認為此時當務之急是公務,先生認為呢?”
萬山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許之色,點頭道:“小侯爺所言甚是。”
韓裕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諸位,我希望一個時辰之後,在議政廳見到你們。”
言罷,韓裕騎馬入城,在他的身後是趾高氣昂的兩千多白馬義從。
看見這些英雄入城,百姓們自然是無不歡呼,唯有在場的文武,一個個愁眉苦臉,心中久久難平。
……
一個時辰後,韓裕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完畢,換了身衣服來到議政廳。
文武百官早已在這裏等待。
見他到來,眾人行禮,肅穆且莊嚴。
這種感覺讓韓裕心神觸動。
果然和美色比起來,權力才是讓男人最難以把控的東西。
這片天下,我要了。
即使再難,隻要長槍在手,我也要讓這天地換顏色。
“著急召諸位來,不外乎是兩件事。”
“一有功者賞,有過者罰。”
韓裕故意在罰字上加重了音,眾人聽罷也都是惴惴不安。
“二嘛!有些事情我看得變一變了。”
言罷,韓裕看了看陳普。
這位服侍陳氏祖孫三代人的老管家清了清嗓子,拿起手中的文書大聲念了起來。
“大周元化十一年春,阿台部大汗柯比仁率軍來攻,先破五處據點,又連續拿下銅馬寨、居於寨,殺我邊民五千餘人。我鎮北軍白馬義從部三千人予以反擊,在銅馬寨殲敵四千,居於寨殲敵五千,後追擊至阿台部王庭,發起夜襲,殲滅阿台部部眾三萬餘人,斬殺敵部大汗柯比仁,搗毀敵軍老巢。”
詳細的戰報念了出來,一些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文武臉上皆顯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